渡灵婴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魔堑。</p>

也不知道他熟悉的风涡之眼怎么就变成了现在模样。</p>

一点也不奇怪——</p>

极夜魔堑无光，</p>

聚魂幡亦非发光之物，</p>

加上那时候的魔婴是因魔瞳获罪，</p>

离开了生母，</p>

他对自己的眼睛有怨念，</p>

非必要不会睁开。</p>

闭目塞听的他怎么会知道突如其来的变故是何物引起？</p>

种种原因交织，便演变成了今日景象。</p>

包括刚才的风涡爆炸一幕，都是各种因果交缠引生、必生的结果。</p>

“因为太多的煞灵被聚魂幡吸入，</p>

不能过九时衡浣灵接受新识入生灵躯体，</p>

然后就导致了天地生变之后的两万多年里天地灵气衰减，</p>

生灵修炼困难，</p>

只有人族和鬼族这两种相互循环的生灵可以持续蓬勃？”</p>

听了季逾的叙述，莳柳总算明白了死后生前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，但还是想从季逾嘴里听一个认可。</p>

季逾嘴角微扬，按捺不住习惯，于是抬手摸了摸她额尖那撮独特的灵冠发，宠溺似的说：</p>

“真是尾聪明的鱼儿。”</p>

莳柳抬手拂他：“能别老摸我这缕灵发吗？感觉怪怪的……”</p>

季逾：“你什么样子我不知道没见过？头发而已，摸摸怎么了？手感挺好呀！”</p>

莳柳心跳突然一滞，红了脸：</p>

“季逾——，时……时蔚——，你过分了啊，久远的事拿到现在来说，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？”</p>

“有很久远吗？”季逾不以为然，“记忆始终清晰，以前和现在有何区别？”</p>

莳柳哑口无言。</p>

实在佩服他的逻辑。</p>

她也很怀念过去，可她很不喜欢他说“你什么样我没见过”这句话。</p>

太羞耻了。</p>

很具体的羞耻。</p>

算是她的黑历史。</p>

原因说来话长，大致内容就是：</p>

当年她刚化形成人，</p>

一口咬在时蔚屁股上不说，</p>

还赤条条一丝不挂地蹦到他面前。</p>

懵懂的她哪知羞耻为何物？</p>

更不懂光着的人跟光着的鱼有啥不同。</p>

当时时蔚被她气得不行，人模狗样的他干脆就“不做人”，拂衣扬长而去，对她不管不顾。</p>

过了两天，他不知是看不惯还是被羞到，就给她编了草衣草裙穿，为了养眼一点，后来又编花环给她戴。</p>

虽然后来知道了他当时做的令人讨厌的每一件事都怀有慈悯深意，可也并不能洗白他的待人方式讨厌，且恶毒。</p>

一直到了他要带她下羞羞山，当他的奴隶陪他去各界游玩，他才玉指挥挥，大发慈悲给了她一件无衣便会显形遮羞的水粼衣。</p>

被他以各种变态方式对待了几百年，他确实见过她任何样子。</p>

但，这事悄悄的放心底里不好吗？</p>

或者让它烂掉，遗忘。</p>

说出来多让人难为情！</p>

“不跟你说了，还是赶紧去找找魔婴吧。”</p>

收了聚魂幡之后，两人便转身往回走，准备去渡灵婴身体的附近找他的魔婴脑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