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却冷哼：“哎哟，我说玄冥小姐，你是挂云上挂久了，不知山水轮流转啦，这都要被人拿去——”</p>

“你跟一条笼中狗吵什么，精神头很足是吧！”施悦不耐烦了。</p>

莳柳追着张却未尽的话不放：“你说他们要把我拿去什么？”</p>

张却不说话了。</p>

把弄着手里的刀慢慢靠近季逾。</p>

莳柳还在那喊：“张二，你说话。”</p>

“张二，你别动他。”</p>

“张二，你混蛋！”</p>

“季逾，对不起……”</p>

“臭尸妖，你赶紧让他住手，你要什么，我给你就是。”</p>

“你等等，我先看看。”施悦对张却说。</p>

张却靠近季逾站着，在他胸口比划的刀子停在他喉下三寸处。</p>

施悦踩着她的低跟小黑皮鞋，咯哒咯哒走到莳柳所在位置，低头查看她下方的泛动暗淡红光的阵图。</p>

阵图布局错综复杂，有如星斗横陈的，有如江河洄漩的，亦不缺如山川绵亘的……</p>

穹宇苍莽皆被一方阵图囊括在内。</p>

玄远神秘。</p>

见阵图上交错的线条上光泽忽明忽暗，断断续续流窜，施悦掏出手机，点开与杨弋的对话框，键入：</p>

【萃心釜有反应吗？】</p>

杨弋：【没有。】</p>

施悦：【贱人心是真硬，看来是活的久了，一般状况刺不进心里去。我再试试。】</p>

施悦斜倚着玄铁笼子，对张却说：“继续。”</p>

听见号令，张却手里利刃于是重新在季逾身上游走。</p>

从前绕到后，从后再绕回来。</p>

每走一步，他所执尖刀就划过季逾身体一寸。</p>

边做着他那凌驾于人之上的狗动作，边阴阳怪调地演绎着他讨厌的台词：</p>

“好歹我也喊你好久的哥了，深浅也是情分，我施姐刚才说要毁你容来刺激……不是，验证莳柳对你情有多深，我没同意，知道为什么吗？”</p>

季逾斜瞥着他。</p>

干上大事的张却不紧不慢地说：</p>

“因为我觉得她喜欢你只是刚开始的那段时间，你们的感情发展到今天阶段，早就不在乎颜值了。”</p>

“又知道为什么我会下这样的定论吗？”</p>

“因为我是你们两个的姻缘红娘呀！嘿。”</p>

张却呲出一个狞笑。</p>

“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们感情的转变。”</p>

“当然，也没有人比我更知道莳柳在乎的是你的什么。”</p>

刀尖寒芒悬在季逾伤腿上方。</p>

他的伤没有得到进一步治疗，并在施、杨二人手里遭受非人道对待，不断地恶化着。</p>

缠了绷带的大腿由于伤口感染发肿，没有解开舒缓，就那样紧紧绷着。</p>

红的黄的脓水泌出来，洇得层层包裹的纱布脏污不堪，散出阵阵恶臭。</p>

血液不能循环，导致他的小腿青紫得像是打了腊，又肿又光亮。</p>

“哥们，你这条腿反正已经废了，不如我帮你截了吧？”张却抬头看废腿主人。</p>

季逾目光倾俯，冷然地盯着张却显露阴笑的脸：</p>

“张二少爷若喜欢，拿去就是。”</p>

“张却，你敢——”莳柳发出厉呵。</p>

张却回看眼光如刀的莳柳，没理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