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…，寄生人体内的妖怪而已，成不了大气候，不能把玄冥小姐怎么样，回头等你伤痊愈，咱们一起去将那些家伙收拾了。”</p>

季逾：“鱼儿等得了，我等不了，这件事得尽快处理。”</p>

芙蓉：“这倒是。她每次沉睡苏醒，总能在人间逗留好几百年。”</p>

“而老板你……，虽然你一直在轮回，但却只能用一世来陪伴她。”</p>

“也不知是巧还是不巧，她这一阶段苏醒恰逢你为她私定下的凡尘九世之期的最后一期。”</p>

“还好这一期有你暗中相助，让她这么快就进入到滋养天极琀的最后阶段。”</p>

“否则按她的行事速度，一年多的时间肯定完不成这项巨大的事业。”</p>

“不是一年多，是半年……不，现在只有两个多月了。”季逾忧愁地说。</p>

“两……两个多月？！”芙蓉和青枝同时惊叫出声。</p>

青枝激动地说：</p>

“老板，你不是说真的吧？你不是要活满二十七岁才……死吗？你现在还没满二十六呢！”</p>

芙蓉不可思议地问：</p>

“是出现什么变故了吗？怎么时限突然就变动了？以前不都是满满当当的么！”</p>

说着，芙蓉老眼渐渐泛起了水光。</p>

季逾说：“水满则溢，月满必缺。时刻运行着的天道都无法完满，我们这些受制于它的尘泥世人又如何世世完全？”</p>

“时限也不是这一世才变的，你们算算，从前几世开始是不是我的每一岁世其实一次次在减少？”</p>

“虽然每一岁世我能多活三年，但能轮回的次数几乎是成倍在削减。”</p>

芙蓉掐指认真计算，伤感地说：“确实。”</p>

季逾说：“这就是天命的不完满，也是时间能给我的最完美。”</p>

说罢，他笑了。</p>

笑得意味深长。</p>

觉不出是因悲苦笑，还是真的豁然。</p>

青枝却哭了：“为什么？我不信。老板你本是神，与玄冥小姐羁绊的这些规矩也都是你自己定下的，你能定下，一定也能改对不对？”</p>

季逾扫了他一眼：</p>

“剥神元扭乾坤，拆神骨转时序，散尽神体才换得你看到的这破破烂烂的天地，如今我新的神体都还没养成，你觉得我能拿什么再扭转一次天地？”</p>

青枝：“……”</p>

呜呜哭更凶了。</p>

“行了，我还没死呢就先哭上，也不怕应了咒！”季逾力无几分，怨气却是足的很。</p>

青枝可不舍得咒到老板，利索收了声。</p>

但仍抽抽噎噎。</p>

季逾那点嘴毒心软的本性最容易在这种时候暴露了。</p>

“只要把鱼儿救出来，本君想死也死不了。几万年的树精了，有点事就哭哭啼啼的，也不嫌丢我面。真是！没事院里杵着去，别吵我耳朵。”</p>

本来是安慰对方的话，从他嘴里出来就像惹了火的辣椒，呛人非常。</p>

不过季逾也是真的精神颓乏。</p>

在施悦手里那些天，虽然没有受非人酷刑，却受了非人待遇——</p>

一天给一个馒头啃；</p>

注射强效镇静剂长久昏睡；</p>

关在单独的空间里不让接触他人；</p>

不给他治伤，任由他的伤口恶化……</p>

好端端的人都能给折磨废了，何况说他这个本来就废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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