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幅展翅腾飞的飞鸟图案。</p>

羽冠仙云缀，尾翎流霞挽。</p>

整体有巴掌大小，色彩明艳，栩栩如生。</p>

这是鬿雀以身为药入张却心脏救他性命留下的印记。</p>

那天，鬿雀化丹修复好他被施悦开枪打烂的心脏后，听从鬿雀的交代无论如何也要活下来，因为她的命很贵。</p>

秉持这一遗言，张却从黑暗里爬出来，向有光亮闪烁的远方走去——灵甲兽所在的地方——施悦和杨弋所在的地方。</p>

还没走进光里，施悦已经来迎接他了。</p>

施悦还想再一次打死他，他镇定地说：</p>

“别开枪，我有话要说。”</p>

施悦说：“你的话对我来说没有价值。”</p>

张却说：“你还没听我说，怎么知道没有价值。反正我斗不过你，你想杀我真的差这一句话的时间吗？”</p>

施悦迟疑一瞬，他争分夺秒：</p>

“我已经死在你手里一次了，你是看到的，现在我的这条命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拿命救回来的，我很珍惜，我不想死。”</p>

施悦冷嘲热讽：“你还挺重感情，难怪拼死也想保护玄冥莳柳！”</p>

张却眸光一凝，眼底神思转了几转：</p>

“重感情吗？刚才确实算吧。”</p>

“毕竟莳柳的能力非同一般，我很崇拜。”</p>

“我也想拥有她那样的本事，我忠心于她，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得到她点化，让我也能像你们这些人一样修炼，活很久。”</p>

“但那种忠诚的思想只在我家奇奇死之前。”</p>

“我家奇奇，你刚才看见过的，一个很漂亮剽悍的女孩，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小精灵。”</p>

“我非常非常喜欢的一个女孩。某种意义上来讲，她比莳柳重要。”</p>

“连莳柳都不知道。”</p>

“可是，她死了，她死了……”</p>

“她为了救我，死了。”</p>

“她拿她几千年的命换我独活，你能懂吗？”</p>

“你怎么会懂！”</p>

“现在跟你说话的这条命是我家奇奇给我的，很重要，比我以前那条还重要。”</p>

“重要十倍，二十倍。”</p>

“我想得很清楚了，我不会再对目中无人的莳柳抱有什么得她点化的幻想了，我只想好好活着，用我家奇奇给的这条命好好活着。”</p>

“不辜负她。”</p>

施悦冷哼：“你爱怎么活关我屁事，浪费我时间叽叽呱呱说这么一堆废话到底想怎样？”</p>

张却挺起胸膛，施悦马上子弹上膛。</p>

张却暗暗吞咽一口唾沫压压惊，说：</p>

“我想知道你们准备把莳柳怎样，我或许对你们有用。”</p>

气息四平八稳，真是绝了情的样子。</p>

施悦思量许久，问：“你觉得玄冥莳柳喜欢你吗？她能为你付出多少？如实答。”</p>

张却沉吟良久，说：</p>

“我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，但是毕竟是天上神明，肯定比一般物种用情真实。”</p>

“目前我个人是没有亲身体会到她的心，不过我求她救过我一个朋友，刚开始她是不愿意的，但还是答应了。”</p>

“为此，她还耗尽了灵力，我这人比较笨，看不透别人的心思，不知道这种算不算她喜欢我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