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彤彤的,逸散出炽烈热气。</p>
似刚从熔炉里取出来的一般。</p>
莳柳脚赤着,踩的正是魔咒虬蟠的铁笼,滚烫的温度于是烧灼着她的脚底,焦香肉味随之蔓延。</p>
比烈火还烈的温度同时也灼烫了悬吊她双臂的手铐,纤细的手腕渐渐焦烟蔚起。</p>
施悦捆她头发拴挂起来的胶绳熔断,她海藻般的长发便徐徐垂散。</p>
悬吊她眼皮的铁钩绳子接着也断开,掉落下来。</p>
她那眼皮被牵扯悬起了数天,已然定型,终于失去约制,也一时变不回原样。</p>
眼珠子是眼珠子,眼皮子是眼皮子,两者谁也不认识谁,无法亲近。</p>
就像忘记曾经自己的形态,就那么突兀地翘着。</p>
两根细绳于是就像两根须子挂在巍巍屹立的眼皮上。</p>
凄惨中有种难形容的滑稽。</p>
入魔后的莳柳幽蓝眼瞳中火光摇曳,水火相煎。</p>
铁铐猛然摇晃几下,莳柳凄厉怒喝:“死——”</p>
“都死——”</p>
“都给我死——”</p>
“我要杀了你,我要杀光你们——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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间或仰天大笑。</p>
手脚继续烧灼,也已经刺痛不了她了。</p>
杨弋看着笼子里癫狂的她,脸上露出满意的笑。</p>
第二天。</p>
杨弋又来。</p>
他一改往日正常着装,只套了件白褂子。</p>
白褂子在闪动的魔光中不停变换颜色。</p>
本来身材就精瘦矮小,拢这件宽大的褂子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。</p>
他黝黑粗糙的腿光着,露出浓密的腿毛。</p>
施悦推着一辆轮椅随后。</p>
轮椅上坐了一个人,但只看得见脚,其他部位皆被一张黑色胶膜掩盖了。</p>
看不见面容。</p>
施悦将那人推到离莳柳三四米远近的地方,止步。</p>
杨弋开口讲话:“本座的浣元鼎,今天感觉如何?”</p>
比杨弋更像魔头的莳柳呲起森白的齿,嘶声厉吼:</p>
“我要杀了你——!”</p>
铐子索链挣得刷啦啦响。</p>
杨弋阴笑:“我今天来,就是给你机会杀我的。开心吗?”</p>
“我要杀了你——!”意识所剩无几的莳柳重复这一句话。</p>
她今天状态比昨天更凶恶——</p>
眼瞳猩红;</p>
一惯冷白的皮肤清汗涔涔,润得脸蛋儿红艳艳;</p>
惨烈的折磨狂躁的情绪似乎改变了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,让她看起来得到了某一种新生。</p>
一种与从前比起来是另一个极端的新生。</p>
“本座的浣元鼎,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?”杨弋非要招惹。</p>
莳柳一双血瞳狰狞:“吾是你祖爷爷!”</p>
她越狂,杨弋越兴奋:</p>
“祖爷爷?哼,祖爷爷好。祖爷爷心慈,给你带了样宝贝来,你想要吗?”</p>
说着指向黑膜掩着的人:“你猜猜这是谁?你一定还没忘记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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