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午时分,王家小院里弥漫着令人垂涎的香气。</p>
灶膛里的火苗舔舐着锅底,大铁锅里咕嘟咕嘟翻滚着张青精心准备的菜肴。</p>
新鲜的山鸡此刻已经在锅里,与晒干的蘑菇和青菜一起,在大锅中炖煮着。</p>
浓郁的肉香,混合着蘑菇鲜甜的气息,在院子里弥漫开来。</p>
旁边的盘子里,放着暄软的玉米饼,案板上还摆着切好的腌鱼块,一会儿上锅煎一下,便外酥里嫩。</p>
张琼在饭桌上摆上碗筷,打出一盆清水,让干活回来的几人洗手洗脸。</p>
张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连忙招呼着。</p>
“饭菜马上就好,你们先坐着!”</p>
“嫂子,这可真香,离着老远就闻见了。”</p>
王二狗凑近吸了吸鼻子,凑在锅边看里面的炖鸡。</p>
张青笑了笑,“你们忙活了一上午了,我也只能做点好吃的,犒劳一下你们。”</p>
“二狗,别站着了,快去坐下,马上就出锅。”</p>
“嫂子,我帮你吧。”</p>
张青摆摆手,“这点活用不着你帮忙,等着吃就好了。”</p>
三只猞猁围在一边,眼巴巴的瞅着铁锅。</p>
张青端了一小盆鸡骨头,拌着些杂粮,放在院子的角落,几个小家伙立马扑过去享用。</p>
很快,饭菜便上了桌,几人干了活,都累坏了,一边赞叹张青的厨艺好,一边牟足了劲吃。</p>
与此同时,村西头一间破败的土屋里,气氛却截然不同。</p>
王二柱躺在床上,嘴上哼哼唧唧的呻吟着。</p>
胳膊和小腿上的几道抓痕,被粗布条潦草的包扎着,模样十分狼狈。</p>
王修坐在门槛上,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。</p>
昨天被王天当众驳斥,狼狈离开的场景,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出现。</p>
儿子的伤,还有王天那小子轻飘飘的一句“活该”,让他愁眉不展。</p>
猞猁皮子没搞来,连医药费也没着落,甚至连报警,王天都有自己的一套说辞,压的他心里实在是窝囊。</p>
“爹,这事儿,就这么算了吗?”</p>
王二柱的声音有些虚弱,语气却充满了不甘。</p>
“算了?”王修喷出一口浓烟,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抹狠戾。</p>
“想得美,他王天算什么东西,以为弄几只畜生撑腰就了不起了?”</p>
“老子可咽不下这口气!”</p>
王二柱也冷哼一声,语气忿忿不平。</p>
“说的对,王天不让咱们好过,那咱们也不能让他这么顺风顺水!”</p>
“这村里人都被他灌了迷魂药了,竟然这么护着他!我呸!”</p>
王修听着儿子的怒骂声,忽然站起身来,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,目光阴沉的落在山口坡地的方向。</p>
“王天这个王八羔子,以为自己占理就没事了?”</p>
“还想在坡地搞什么大棚,我呸,老子现在就去瞧瞧,他能搞出什么名堂,听说那塑料布可金贵着呢,老子都给他剪了,看他拿什么盖大棚!”</p>
王修将剪子揣进怀里,直接出了门。</p>
山口坡地处一片寂静,家家户户都冒起炊烟。</p>
支撑骨架的木桩,已经牢牢打进了土里,初具大棚的雏形。</p>
王修冷哼一声,打量了下四周,鬼鬼祟祟的溜到了坡地的边缘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