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</p>
神崎露出一副“你在说什么鬼话”的表情。</p>
「龙园，暂定小组成员的话，你、石崎、山田，从我们班就是我、清隆，还有高圆寺。剩下的成员你和神崎来挑吧。」</p>
我提到的这些人，就像抽鬼牌里的“鬼牌”，如果放任不管，恐怕没一个小组会想要。</p>
只要先把他们聚拢，剩下的就随意分配好了。</p>
「神崎，我接受龙园的提案。你呢？」</p>
「……那龙园就交给你来管，听清楚了吗？」</p>
「交给我吧。」</p>
最终，神崎也接受了这个提案。虽然看上去非常不情愿。</p>
就这样，一年级的小组分配告一段落。</p>
我们所属的小组由龙园担任负责人，成员有石崎、山田、我、清隆、高圆寺，a班方面是桥本和户塚，神崎那边则派出了墨田和森山。</p>
最可怜的，大概就是被丢进这个组合的c班那两个倒霉蛋了吧。</p>
现在他们还被龙园那帮人散发出来的不良气息吓得瑟瑟发抖。</p>
不过，目前来看，龙园会暂时老实下来，一边向我提供好处，一边将因为自己犯错而减少的班级积分补回来。</p>
「天成，这组的指挥就你来吧。」</p>
这家伙，这么快就开始摆烂了。</p>
「你不是负责人吗？」</p>
「表面上是啦，我会做最低限度的事，但我又不是饲养员，哪能照顾三头猩猩啊。」</p>
他口中的“猩猩”，大概是指我、清隆和高圆寺吧？</p>
谈话间，分完组的二年级和三年级学生也陆续聚过来了。</p>
「我以为还要花点时间呢，意外地挺快啊……你们一年级的，我有个提案。现在就组建大组怎么样？」</p>
「南云学长。那不是今晚要决定的事情吗？」</p>
「那是学校方面的安排罢了。既然全学年都已经分完组了，现在就推进也没问题。」</p>
然后他看向堀北前辈。</p>
「没问题吧，堀北前辈？」</p>
「嗯，我们这边也更方便。」</p>
「那这样吧，一年级的小组里出六个代表，用剪刀石头布决定指名顺序。赢的人先选二年级和三年级的小组，最后组成大组。」</p>
「一年级掌握的信息量太少，这样未免不够公平吧？」</p>
「想公平决定根本不可能啦。毕竟每个人掌握的信息本来就有差别嘛。天成，你怎么看？」</p>
为什么来问我啊……不过</p>
「我觉得可以哦。」</p>
就这样，由各位代表来依次进行指名。</p>
我悄悄绕到龙园身后，用低声传话的方式说道：</p>
「我们这组加入南云前辈那边吧。」</p>
「理由？」</p>
「为了监视。」</p>
「啧……」</p>
虽然他不满地咂了咂嘴，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南云前辈的组。</p>
果然是傲娇类型。</p>
就这样，大型小组顺利组成。</p>
然而就在此时，南云前辈像是颇为高兴似地提出了一个建议：</p>
「堀北前辈，既然我们碰巧分在了不同的大组，不如来场对决吧？」</p>
我严重怀疑他这台词在一周前就已经排练过，说得十分顺滑。</p>
「南云，你这是第几次了？适可而止吧。」</p>
「适可而止是什么意思啊？藤卷前辈？」</p>
「你一次次向堀北挑战，我之前都没多说什么。但这次不同，这是包括一年级在内的大规模特别考试。我不能容忍你把它当成你个人的游戏来玩。」</p>
「这又是为什么呢？在这所学校里，不存在什么一年级或三年级的界限吧？谁向谁宣战，本来就不是什么问题。规则里也没说禁止。」</p>
「我说的是基本的道德问题……就算你是学生会长，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。你该有点自觉，这是越权行为。」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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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既然前辈这么说，那就让我真正‘有自觉’一次吧。不如您也来和我对决？您可是三年a班的‘二把手’，对吧？」</p>
他特意强调“二把手”的“二”字，完全不见半点敬意。</p>
这多半是我不知道的传统吧，在二、三年级之间，这种较量大概早已成了“潜规则”。</p>
从这也能看出堀北前辈日常的辛苦。</p>
堀北前辈注视着南云前辈，沉思片刻，缓缓开口：</p>
「南云，我一直拒绝你的挑战，你知道为什么吗？」</p>
「这个嘛……我的朋友们说，是因为前辈您害怕输给我。不过我可不这么想。您不会怕输，也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输。」</p>
尊敬、竞争心，还有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其中，我仿佛已经窥见南云前辈混乱的内心。</p>
「你喜欢的那种斗争，牵扯太多无辜的人。」</p>
「可我认为这才是这所学校的‘玩法’，也是它的魅力所在。而且这次，我追求的只是学生会长与前学生会长之间的私人较量而已。我只是想看看，在前辈毕业之前，我有没有超越您的可能。」</p>
「那么，你想用什么方式来比试？」</p>
此刻的堀北前辈仍然十分冷静，或许他还抱着一丝期望，希望南云能稍微自省一点。</p>
「比比谁让更多人退学，怎么样？」</p>
「别开玩笑了。」</p>
「我倒觉得挺有趣的嘛。不过算了，这次就认真提议一下吧——就比哪一组的平均分更高，简洁明了。」</p>
「原来如此。那样的话，我接受。」</p>
「就知道前辈一定会答应的。」</p>
堀北前辈接着做了最终确认——确认这场闹剧是否真的值得演下去。</p>
「南云，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私人对决……没错吧？」</p>
「前辈的意思是，不可以用攻击前辈属下的方法来获胜，是吧？我同意。」</p>
「不仅限于我这组……我再说一遍，只要是牵连到他人的行为，我都不会接受。」</p>
「还真是一再强调啊？」</p>
「如果你拒绝，那这场比试我不会应下。」</p>
「好好好，明白啦，您还真是正直呢。那我们就堂堂正正地，在这场比赛中赌上彼此的矜持吧。」</p>
——矜持吗，竟然用上了这个词……真是令人感伤。</p>
「这句话，你最好永远不要忘。」</p>
堀北前辈最后闭上眼，沉思了几秒，终于下定决心做出了回答。</p>
他恐怕真的希望到最后一刻也能相信南云前辈吧。</p>
但即便如此，那一丝祈祷和希望终究未能传达，他还是决定扣下最后的扳机。</p>
于是，闹剧正式开演。</p>
而清隆，则依然像个最终boss一样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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