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她怀里总揣着本翻烂的拳谱,霞姐批注的“沉肩坠肘”四个字,被她用指尖摩挲得发了毛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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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羽凡没接话,灵视如探灯般骤然放大。</p>
刺玫经脉里流转的内劲在他眼底无所遁形,那股淡青色的气流裹着细碎的光,像掺了碾碎的鳞片,与寻常武者的真气截然不同;</p>
而小玲丹田处的气团边缘,竟缠着圈鎏金似的流光,正一点点往气团里渗,像在以一种诡异的韵律提纯真气。</p>
这绝不是苦练能解释的。</p>
实验室里的腥气突然顺着记忆漫上来。</p>
培养舱里泛着绿光的药液,新神会成员往针管里推送药剂时狰狞的笑……</p>
温羽凡的指节在破邪刀刀柄上碾出四道白痕,饕餮纹的纹路嵌进肉里,疼得很真切。</p>
他一直以为那些基因改造的代价,不过是形态畸变:是刺玫后腰反复冒头的鳞片,是小玲偶尔会失控弹出的猫爪,是她们夜里压抑的低吟里藏着的兽性。</p>
可现在看来,那些药液分明是埋在血肉里的种子,在以一种扭曲的方式疯长,既啃噬着她们的人性,又以诡异的养分催熟着修为。</p>
这比单纯的半人半兽更让人脊背发凉。</p>
就像给毒藤施肥,看着它开出妖异的花,却不知道根茎早已缠上了心脏。</p>
刺玫忽然察觉到他目光里的探究,像两道带着锋芒的冰锥,直刺向她藏了许久的秘密。</p>
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,后腰“咚”地撞在走廊的木柱上,响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。</p>
她慌忙转身按住柱面,掌心传来鳞片刺破布料的锐痛——又冒头了,这些该死的东西总在她慌神时不听话。</p>
小玲的袖口被攥得变了形,指腹几乎要嵌进布料的经纬里。</p>
她低着头,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在青砖上抖得像片落叶,生怕温羽凡再追问下去。</p>
那些夜里突然涌上来的力气,练拳时莫名其妙变得流畅的招式,还有月圆时骨缝里钻心的痒……她不敢细想,更不敢说。</p>
温羽凡收回目光,喉间泛起铁锈似的涩意。</p>
风卷着雪沫子扑在他脸上,冷得像刀割,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寒意。</p>
新神会在她们身上做的手脚,远比他以为的要复杂。</p>
那些潜藏在血脉里的力量,到底是馈赠,还是更深的枷锁?</p>
是让她们变强的阶梯,还是通向毁灭的诱饵?</p>
廊下的灯笼晃了晃,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。</p>
刺玫按在柱上的手还没松开,指缝间渗出血珠的痕迹在雪光里泛着红;</p>
小玲的袖口终于遮住了那圈金毛,却遮不住她微微发颤的肩膀。</p>
温羽凡望着漫天风雪,忽然觉得这西跨院的雪,比新神会的毒雾还要冷。</p>
但面对眼前这棘手的局面,温羽凡只觉得心口像压着块被雪冻硬的石头。</p>
刺玫和小玲体内那股异常的进步速度,像根细针似的扎在他心上:是基因改造的馈赠?还是新神会埋下的定时炸弹?</p>
他说不准,只能把这团乱麻暂且压在心底,盼着日后能寻到解开的法子。</p>
“这里没什么事了,你们先回去休息吧。”他开口时,声音里还带着刚突破内劲九重的沉稳,只是尾音掠过风雪,悄悄洇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</p>
刺玫握着武士刀的手猛地收紧,指节“咔”地响了一声,泛白的程度像被寒冬冻了整夜的冰棱,几乎要嵌进刀柄的纹路里。</p>
她往前挪了半步,毡鞋踩在积雪上发出细碎的咯吱声,喉结在颈间滚了两滚,终于还是把那句憋了不知多少个日夜的话砸了出来:“先生,我想练乾坤功。”</p>
小玲在她身后没说话,只是抿着唇把袖口绞得更紧了,藏在棉袍里的指尖泛白。</p>
她悄悄抬了抬眼,长睫毛在灯笼光里投下细碎的影,那眼神里的笃定,明明白白地站在了刺玫这边。</p>
温羽凡的眉峰瞬间蹙起,像被风掀起的雪堆,在眉心堆出道深痕。</p>
廊下的风卷着雪沫子斜斜掠过,刺玫额前的碎发被吹得贴在脸颊,露出脖颈处那片隐约的青鳞——在灯笼的暖光里泛着冷幽幽的光,像块被冰雪冻透的玉。</p>
“我觉得自己不够快。”刺玫的声音发紧,像被寒风冻硬的钢丝,每一个字都带着涩意,“夜莺已经内劲二重了,我才武徒八阶,连她的一半都赶不上。我想变强,想成为先生的助力,而不是累赘。”</p>
说到“助力”两个字时,她的指尖几乎要嵌进武士刀的山岚纹里,仿佛那样就能把心里的急切钉得更牢些。</p>
“不行。”温羽凡的声音沉缓得像冰下的水流,稳得没一丝波澜,“乾坤功不是谁都能练的。夜莺是特例。”</p>
刺玫猛地抬头,眼里的光像被风雪砸破的灯笼,“哗啦”一声碎了大半。</p>
她盯着温羽凡,声音里带着点被冻裂的颤抖:“是因为我不如夜莺?还是因为……我不是霞姐?”</p>
“与她们无关。”温羽凡打断她,目光扫过两人时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你们的进度已经赶得上一流天才了。几个月从武徒四阶冲到八阶,小玲从三阶到六阶,这速度就是放在龙雀大学,那些特招生看了都得羞愧。不用急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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