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个……你绝对想不到的……秘密……”我的声音沙哑，在这无菌的空气中听起来干涩而脆弱。</p>

我的心脏像一只被困住的小鸟，猛烈地撞击着我的肋骨。</p>

斯隆紧紧抓住我的胳膊，那压力简直让人痛苦不堪，但他眼中的疯狂喜悦被一丝别的东西取代了——是好奇吗？</p>

他把刀往下压了一点。</p>

仅仅一英寸的距离，却在绝望的深渊中带来了一丝希望。</p>

我需要时间。</p>

需要时间来拖延、思考，祈祷奇迹出现。</p>

离他这么近，他身上散发着消毒剂的味道，还有一种甜得发腻、几乎像花香的气味。</p>

这让我胃里直翻腾。</p>

“世界之树……它和你想的不一样。”我低声说道，声音颤抖，每说一个字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。</p>

他的手稍微松了一点，我看到他很好。</p>

贪婪是可以利用的。</p>

“它……它不只是吞噬恒星。它……它会把它们转化。”我咳嗽起来，嘴里满是血腥味。</p>

我希望他没有注意到。</p>

“转化成别的……别的东西。”</p>

斯隆眯起了眼睛。</p>

他凑得更近了，热气喷在我的耳朵上。</p>

“什么？它把它们转化成了什么？”</p>

我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。</p>

“力量，”我轻声说，“难以想象的力量。”</p>

他上钩了。</p>

我能感觉到，他的姿势变了，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。</p>

那把刀，此刻被他忘在了一边，松松地挂在他手里。</p>

我为自己争取到了宝贵的几秒钟。</p>

但在训练营里，情况却越来越糟。</p>

流言像一种阴险的病毒，在队伍中传播的速度比任何空气传播的病原体都要快。</p>

对总部的袭击，斯隆无休止的数字攻击，给一切都投下了长长的、令人胆寒的阴影。</p>

就连平时镇定自若、精力充沛的娜塔莎，看起来也面色苍白、疲惫不堪。</p>

“该死，”她嘟囔着，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老虎一样来回踱步，“他们开始慌了。我们现在可经不起这样。”</p>

大卫是一名年轻的新兵，眼睛睁得大大的，满是恐惧。</p>

他和其他人隔得远远的，紧张地摆弄着自己的制服。</p>

他看起来随时都会逃跑。</p>

那恐惧如此浓烈、如此明显，像波浪一样从他身上散发出来。</p>

而且还会传染。</p>

卢峰脸色阴沉，愤怒地敲打着平板电脑，分析着数据流，试图找出那些令人士气低落的谣言的源头。</p>

他低声咒骂着。</p>

“斯隆玩阴的，”他说，声音因为愤怒而紧绷，“他在用我们自己的通讯系统对付我们。”他抬头看着娜塔莎，“我们得赶紧行动了。”</p>

娜塔莎一拳砸在金属桌子上，那声响在紧张的寂静中回荡。</p>

“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。现在就去。”</p>

会议简短、激烈但很有效。</p>

平时安静内敛的卢峰，此刻说话带着一种原始而激昂的能量，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。</p>

他摆出事实，剖析斯隆的策略，揭露他的谎言，提醒大家他们面临的利害关系。</p>

娜塔莎的声音如钢铁般坚定，她鼓舞着大家，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人。</p>

她唤起了他们的勇气、责任感和共同的人性。</p>

效果立竿见影。</p>

恐惧的阴霾开始消散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的决心。</p>

大卫挺直了肩膀，不止他一个人这样。</p>

刚才还弥漫着绝望气息的空气中，现在开始充满了新的目标感。</p>

娜塔莎还没做完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