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斯隆？"娜塔莎的眉头皱成刀刻的纹路。</p>

我突然想起在意识里那个镜中人说的"第七把"。</p>

或许斯隆早就知道容器的存在，或许他的"备战"从来不是对抗世界树，而是</p>

终端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。</p>

安娜的手指顿在半空，全息屏上的坐标突然展开，露出隐藏的次级参数："等等，这个坐标点"她的声音发颤，"是新墨西哥州17号科研站。</p>

十年前林，那是你失踪前最后待的地方。"</p>

血液在太阳穴里轰鸣。</p>

我想起十岁那年在实验室打碎的量子计数器，想起卢峰举着相机喊"笑一个"时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镜片上投下的光斑，想起最后一次离开17号站时，晨雾里那个模糊的背影——像极了镜中另一个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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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林？"海伦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</p>

我看向全息屏上跳动的坐标，后颈的刺痛突然变成灼烧。</p>

那些被世界树编织的"真实"记忆在发烫，像被投入火中的旧照片，边缘开始蜷曲、焦黑。</p>

或许从十年前在17号站接触那株银色菌丝体开始，我就已经是颗种子——被埋下，被浇灌，被培育成今天这副模样。</p>

"镜像协议第二阶段启动。"</p>

伊恩的通讯器突然炸响斯隆的声音。</p>

那道带着金属质感的冷笑刺穿所有杂音："林博士，你以为自己是唯一的钥匙？"</p>

全息屏的蓝光骤然熄灭。</p>

黑暗中，我看见娜塔莎摸向腰间的战术匕首，布朗的手按在耳麦上低吼"各单位保持静默"，安娜的终端发出幽绿的光，映着她颤抖的嘴唇——她还在盯着那个坐标，那个藏着我"过去"的坐标。</p>

后颈的灼烧感蔓延到眼眶。</p>

我摸出上衣口袋里的旧照片，卢峰的笑脸在黑暗里若隐若现。</p>

或许这张照片也是世界树给的，但此刻我盯着照片边角被岁月磨出的毛边，突然明白：重要的从来不是记忆是否真实，而是我选择如何对待它。</p>

"准备接入设备。"我把照片按在胸口，抬头看向安娜，"现在就解析那个坐标。"</p>

她的手指在终端上停顿半秒，重重按下确认键。</p>

全息屏重新亮起时，17号站的卫星图正中央，有个红点在规律跳动——像心跳，又像倒计时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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