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卿啾快要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，试图取下夹子时。</p>

额角微微一凉。</p>

少年垂眸，冷白指尖摩挲着他的疤痕。</p>

“你长大了些。”</p>

秦淮渝弯着眸，轻声道：</p>

“但还是你。”</p>

卿啾捂着被蹭了下的脸颊，耳尖红得滴血。</p>

秦淮渝见过小时候的他吗？</p>

应该是见过的。</p>

毕竟从12岁起，他参加的大小宴会。</p>

基本都有秦淮渝的身影。</p>

所以那时秦淮渝是怎么想他的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？</p>

卿啾想得乱七八糟。</p>

他看向镜子。</p>

镜子里，他肤色苍白，眼下黑眼圈明显。</p>

和好看两字搭不上边。</p>

本就普通的一张脸，额头上还有道疤，显得丑陋。</p>

卿啾胡思乱想。</p>

就在他抬起手，试图把夹子取下时。</p>

张叔冷不丁地道：</p>

“卿少爷，快迟到了，你……”</p>

话音未落。</p>

在扭过头的瞬间，张叔愣在原地。</p>

他常见到卿家的小少爷。</p>

毕竟从被调到少爷身边任职起，他就时常被派去参加各种不入流的宴会送人。</p>

时间久了，张叔琢磨出一套规律。</p>

不分高低贵贱。</p>

只要是卿家参加的宴会，他们少爷就一定会跟过去。</p>

如果卿家小少爷参加。</p>

他们少爷就会站在阴暗的角落，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。</p>

直到宴会结束。</p>

如果卿啾小少爷不在，他们少爷就会立刻打道回府。</p>

一秒钟都懒得多留。</p>

张叔很好奇。</p>

他曾试图和他们少爷一样，盯着卿家小少爷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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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弄清楚对方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。</p>

但……</p>

存在感太低了。</p>

卿家的小少爷，在张叔的印象里是一个灰扑扑的人。</p>

留着过长的刘海。</p>

像颗小蘑菇一样，总是能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人群里。</p>

像透明的影子。</p>

往往他上一秒还能看见对方，可下一秒。</p>

影子消失不见。</p>

他要跟着他们少爷的视线，才能费劲巴力的确认对方的方位。</p>

但还没确认多久。</p>

一眨眼的功夫，对方又消失不见。</p>

让张叔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。</p>

小孩子总会对奇怪的东西产生兴趣。</p>

他原以为他们家少爷也是如此。</p>

可一年，两年，三年……</p>

十年过去，他们少爷还是雷打不动的日夜尾随。</p>

像那什么跟踪狂。</p>

张叔也在日复一日的锻炼中，磨砺出一眼在人群中发现蘑菇的技能。</p>

时间久了，张叔麻了。</p>

他们少爷是天才。</p>

张叔原以为天才可能就是有点不同于常人的癖好。</p>

——比如喜欢蘑菇。</p>

但就在张叔做好心理准备，觉得卿家小少爷温和有礼，就算是个蘑菇也是个挺可爱的蘑菇时。</p>

一扭头，张叔愣住了。</p>

在他们少爷对面。</p>

一个长得过分精致，一看就是祸水的小妖精坐在那。</p>

等等，他谁啊？</p>

卿家小少爷呢？跑了吗？</p>

张叔一脸懵。</p>

他还没来得及反应，就见小妖精凑过去。</p>

在他们少爷脸上亲了一口。</p>

接着火速跑路。</p>

该生气了吧？该阴沉着脸，把人以猥亵罪送去监狱了吧？</p>

毕竟他们少爷一向洁癖严重。</p>

但张叔等啊等。</p>

等的花都快凋了，却只等到他们少爷红了耳尖。</p>

像是在害羞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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