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那样，他容易被讨厌。</p>

秦淮渝垂着眸。</p>

看到手机，想到消息，想到少年衣襟间那股甜到发腻的味道。</p>

指骨握紧松开。</p>

秦淮渝垂着眸，竭力掩盖着眼底的暗色。</p>

他快疯了。</p>

一面很想嫉妒，一面怕被讨厌。</p>

指尖变得冰凉。</p>

垂眸不语时，身上的凉意，被悄然靠近的温暖溶解。</p>

卿啾抬手，捧住秦淮渝的脸。</p>

或许是因为刚过敏完。</p>

少年垂着眸，长睫下淡色凤眸低垂，显得惫懒。</p>

冷白眼尾处还染着一点潮红。</p>

察觉到他的靠近。</p>

垂下的睫羽轻颤，秦淮渝主动靠近。</p>

他问：</p>

“我现在的样子，很丑吗？”</p>

卿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</p>

只是努力伸手，比把自己高一些的一大团抱进怀里。</p>

“不麻烦，一点都不麻烦。”</p>

卿啾努力道：</p>

“有关你的事，一点都不麻烦。”</p>

怎么会觉得麻烦呢？</p>

喜欢一个人的时候，就算对方把天捅破了。</p>

也只会觉得是天错了。</p>

某些时候，卿啾会觉得自己是个很没原则的人。</p>

但看到眼前清冷昳丽的眉眼。</p>

卿啾很快释然。</p>

算了，长得好看的人，做什么都是对的。</p>

长久的寂静。</p>

秦淮渝问：</p>

“真的吗？不麻烦？不讨厌？”</p>

卿啾重重点头。</p>

于是秦淮渝复又靠近，抬手摩挲着他的侧脸。</p>

略带薄茧的冷白指尖，凉得几乎没有温度。</p>

“我不喜欢那个人。”</p>

或许是因为药效发作，素来淡漠的人，这会儿说话带了点含糊的味道。</p>

“你和他靠得很近，身上带着他的味道，给他发消息……</p>

还一见面就给他备注了名字。”</p>

清冷好听的嗓音越来越闷。</p>

卿啾被反过来抱住。</p>

少年弯下身，将他圈进地盘。</p>

嗓音又沉又哑。</p>

“你明明对我…都从来没有那样过。”</p>

有这回事吗？</p>

卿啾努力回忆。</p>

恰巧这时，略带醋意的声音响起。</p>

“删了他。”</p>

秦淮渝道。</p>

卿啾打开手机，找到了靳锴的联系方式。</p>

刚注册的号码。</p>

头像还未设置，是灰色的原始头像。</p>

留的联系方式不止有一个。</p>

卿啾想。</p>

这种随时能联系的通讯还是太暧昧，留个应急的应该就行。</p>

于是当着秦淮渝的面。</p>

卿啾点开头像，找到了删除按钮。</p>

秦淮渝变得很满意。</p>

低着头，冲他笑得眉眼弯弯。</p>

“没我重要？”</p>

卿啾正要点头，新的消息弹出。</p>

【靳锴：[图片]】</p>

死一般的寂静笼罩。</p>

卿啾移开视线，没打算把图片点开。</p>

就在他准备忽视时。</p>

眼前一暗，秦淮渝点开了那张图。</p>

卿啾一愣。</p>

……</p>

几分钟后，卿啾出现在医院。</p>

手中握着手机。</p>

屏幕上，刚刚靳锴发来的照片浮现。</p>

一张很血腥的图。</p>

靳锴躺进浴缸，苍白的腕搭在浴池边上。</p>

几乎和透白的瓷融为一体。</p>

在这一幕纯白里。</p>

唯一的色彩是被人用刀具割出的一条伤疤上。</p>

血色如红线般顺着苍白病态的肌肤蜿蜒垂落。</p>

直至将整个浴缸尽数染红。</p>

靳锴自残了。</p>

卿啾从小到大，还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景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