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要就此分开，还是不清不楚的暧昧？</p>

两个都不太好。</p>

卿啾选不出来，干脆把问题推开。</p>

秦淮渝去了浴室。</p>

等回来时，本就温度偏低的肌肤泛着凉气，像移动的冰块。</p>

卿啾再次蹙着眉用毯子把人裹着好。</p>

“怎么不擦干净再来？”</p>

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健康，但秦淮渝一点都不在乎。</p>

只一遍又一遍地追着他问：</p>

“明天真的留下吗？”</p>

卿啾点头。</p>

于是少年小心翼翼地牵起他的手，将他抱进怀里。</p>

“我们明天去看电影好不好？还有游乐园，鬼屋……”</p>

他们之间的相处时间其实算不上长。</p>

和普通情侣不同。</p>

因为秦淮渝从未提过，他们甚至很少一起出去约会。</p>

唯二去过的电影院和游乐园。</p>

被秦淮渝当做筹码般，翻来覆去地讲。</p>

像是想借此挽留什么。</p>

卿啾听到一半，怀里还多了个毛绒绒的东西。</p>

是在游乐园做任务拿到的玩偶。</p>

秦淮渝道：</p>

“你不在的时候，我只能抱着它睡觉。”</p>

说到这里时，秦淮渝顿了顿。</p>

“但它毕竟不是你，我的梦总是突然结束，醒来时身边没有你。”</p>

声音越来越轻微。</p>

卿啾抬起头。</p>

发现秦淮渝抱着他，漆黑纤长的眼睫垂下，呼吸变得平稳。</p>

卿啾试着伸出手。</p>

指尖悄悄靠近，碰了碰少年的眼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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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关着灯。</p>

眼睑下的青灰依旧明显，像是许久都没能好好休息。</p>

秦淮渝也在为他痛苦吗？</p>

但如果真的在意他…</p>

为什么连一句喜欢都不肯对他说？</p>

卿啾心脏很闷。</p>

一方面，他知道错误的关系应该尽快结束。</p>

就像他对靳锴做得那样。</p>

但另一方面。</p>

每每见到秦淮渝，哪怕只是听到秦淮渝的名字。</p>

他依旧会割舍不下。</p>

这样不好。</p>

不管是为了他，还是为了秦淮渝。</p>

都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。</p>

……</p>

次日，晨光初升。</p>

光影落入室内。</p>

璀璨明媚，却化不开室内浓到压抑的气息。</p>

秦淮渝站在客厅。</p>

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中，清冷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。</p>

地面上东西散乱。</p>

但没有，到处都没有。</p>

骗子。</p>

他又被骗了。</p>

明明说过了要陪他，明明说好了不会走，明明他已经表现的足够可怜了。</p>

为什么还是要抛下他？</p>

为什么？</p>

秦淮渝低下头，攥起的拳头抵着墙，脸色苍白。</p>

意识开始变得恍惚。</p>

心情烦躁。</p>

他打开抽屉，翻出应急的白色药片，垂着眸看了许久。</p>

最终，秦淮渝将药片倒进下水道。</p>

面无表情地冲下。</p>

做完这一切，他踩着冰冷的地板，独自来到卧室。</p>

毛绒玩偶孤零零地躺着。</p>

就像他一样。</p>

被抛下，被舍弃，被遗忘。</p>

秦淮渝垂下眸。</p>

捡起床上的玩偶，独自推门离开。</p>

智能门锁程序简单。</p>

他篡改程序，推开隔壁的房门，想找那个人问清楚答案。</p>

但走近一看。</p>

里面空空如也，连最基本的家具都不见。</p>

秦淮渝松开手，眸光逐渐空洞。</p>

——又一次。</p>

——那个人为了抛弃他丢掉一切离开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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