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啾下意识地问：</p>

“那你呢？”</p>

他可以爱秦淮渝，他可以毫无保留的爱秦淮渝。</p>

但秦淮渝呢？</p>

四目相对，少年垂下漆黑纤长的睫羽。</p>

嗓音低哑。</p>

“我不能说，我无法选择。”</p>

卿啾怔忪时。</p>

垂在身侧的手被按住，冷白指尖滑入指缝，强行十指相扣。</p>

少年执拗道：</p>

“说爱我，快一点。”</p>

带着一点撒娇的催促语气。</p>

卿啾抿着唇。</p>

倔得像头驴，打死不开口。</p>

他只是不解。</p>

一句喜欢而已，说出来有那么难吗？</p>

卿啾无法讨厌秦淮渝。</p>

他喜欢秦淮渝。</p>

但即便如此，他有时依然会觉得不公平。</p>

为什么只有他在说？</p>

如果想听，秦淮渝不能先对他说吗？</p>

感情是相互的。</p>

卿啾乱七八糟糟地想时，眼前阴影落下。</p>

秦淮渝抿着唇。</p>

控诉道：</p>

“你不爱我，你骗我，你又想抛下我。”</p>

卿啾觉得冤枉。</p>

哪里是他想抛下秦淮渝？明明是秦淮渝想抛下他。</p>

但不等他反驳。</p>

秦淮渝伸出手，微凉的指尖沿着他的脖颈寸寸下移。</p>

如幽魂缠绕。</p>

卿啾想侧过身，却在下一秒被咬住喉结。</p>

温热的气息落在脖颈间，带着像是要标记他般的压迫感。</p>

令卿啾瞳孔骤缩。</p>

他想推开秦淮渝。</p>

但一低头，少年抬眸看他，墨色碎发下眉眼昳丽妖冶。</p>

卿啾动作一顿。</p>

该怎么说好呢？秦淮渝现在看起来很怪。</p>

病病的。</p>

昔日的淡漠疏离不再，曾经的清冷贵公子如今宛若从刚情潮中爬出的艳鬼。</p>

缠着他抵死纠缠。</p>

两个人的手腕被同一条铁链束缚在一起，冰凉的链身贴着脖颈，像是要将灵魂都一同禁锢。</p>

卿啾突然没了反抗的力气。</p>

爱恨共生。</p>

他看着爱人熟悉的眉眼，想要环着对方脖颈说喜欢的冲动几乎要冲破心脏跳出来。</p>

他喜欢秦淮渝。</p>

他怎么可能不喜欢秦淮渝，喜欢那个当时一点点将他从深渊里拉出来的人呢？</p>

可秦淮渝不喜欢他。</p>

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，却反过来要他说爱他。</p>

心脏钝痛。</p>

卿啾抿着唇，眼尾泛红，想倾诉心中的委屈。</p>

却又找不到诉说的资格。</p>

茫然时，凉感顺着脖颈，一路覆上他的唇。</p>

“不爱我没关系。”</p>

少年垂眸，轻啄他的眼尾。</p>

“只要累了，玩够了，你就不会想要离开。”</p>

卿啾觉得不妙。</p>

瓷白纤弱的手腕被骨节分明的指圈着。</p>

反压在蝴蝶骨下三寸的位置。</p>

卿啾垂着眸，薄白的颈上沁着细汗。</p>

冰凉的锁链贴着脸颊。</p>

秦淮渝明明看着病弱，偏偏力气很大。</p>

连他这种一拳能砸外裴璟下颚骨的人都挣扎不开。</p>

当然，也有他舍不得下手的成分在。</p>

卿啾回过神。</p>

抬头一看，是少年面无表情的脸。</p>

秦淮渝抿着唇问：</p>

“怎么不看我？”</p>

卿啾懵了。</p>

不是秦淮渝把他按着，不许他乱动的吗？</p>

现在问他这种问题是要闹哪样？</p>

卿啾说不出话。</p>

想说得话太多，反而扰乱了他的语言系统。</p>

等回过神时。</p>

锁链的声音响起，少年将他抱进怀里。</p>

卿啾想要偏过头。</p>

环着他腰肢的秦淮渝在这时伸出手，捏住他的下颚，吻上他的唇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