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卿啾靠近，递过去一方手帕，和一瓶药。</p>

“你受伤了。”</p>

闻言，小美人终于抬头看他。</p>

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脸。</p>

豆大的血珠顺着伤口滚落，模样狰狞可怕，吓得旁边的王二直呼见鬼。</p>

但卿啾越看越觉得心跳好快，红着脸道：</p>

“你真好看。”</p>

他说得小声，有些不好意思。</p>

但美人鸟都没鸟他。</p>

拎着玩偶，又回到原来的地方，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。</p>

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。</p>

卿啾怔愣地看着。</p>

发呆时，王二把他拽了出去。</p>

“别管他。”</p>

王二骂骂咧咧。</p>

“都到这了，还敢耍脾气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。”</p>

“就算我不动手，也早晚会有别人来看不惯他。”</p>

卿啾魂不守舍。</p>

他漫不经心地应着。</p>

虽然在意，却并没有坦白。</p>

毕竟身处险境。</p>

越早暴露自己在意的人或物，那东西就坏得越快。</p>

但卿啾还是没忍住。</p>

当天夜里，他背着王二，独自跑去茅草屋。</p>

灯还亮着。</p>

刚被拐来的小孩们睡不着，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话。</p>

卿啾绕了一大圈。</p>

快要急得冒烟时，才在角落看到熟悉的身影。</p>

小美人靠在角落。</p>

弓着脊背，蜷缩着身体，像是睡了。</p>

卿啾耳尖更红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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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里拿着花，秾艳的玫瑰，带着少年心事。</p>

趁四下无人。</p>

卿啾偷溜进去，脸红心跳地盯着草垛上的小美人。</p>

“给你。”</p>

他侧过身，不好意思地递出那朵花。</p>

没有回应。</p>

卿啾凑过去，压低声音道歉。</p>

“下午的事是王二不好，他做错了，我帮你教训他好不好？”</p>

还是没有回应。</p>

卿啾欲言又止，本想先离开。</p>

却意外嗅到潮湿的气息。</p>

凑近一看，草垛沁出深色，小美人额间的血还在流。</p>

卿啾紧张起来。</p>

“怎么回事？有人欺负你？”</p>

小美人不语。</p>

只垂着眸，一味抱紧怀中的小鸟玩偶。</p>

精致漂亮的脸上面无表情。</p>

偏偏脸色苍白。</p>

卿啾拿着花，急得团团转。</p>

他是颜控。</p>

这么好看的人，他当然不可能看着死掉。</p>

流血吃什么药？</p>

卿啾不是医生。</p>

可他知道，傅渊的母亲身体不好，贫血和凝血障碍的毛病一大堆。</p>

像是找到了开关。</p>

卿啾一路小跑，连夜翻窗爬进阁楼。</p>

烛火摇曳。</p>

明明灭灭的光线下，是一张苍白秾丽，冶艳勾人的脸。</p>

少年坐在轮椅上。</p>

纤长羽睫下，浅灰色的眸子看向他。</p>

语气嗔怪，带着幽怨。</p>

“怎么这么晚才来看我？真过分。”</p>

卿啾脊背绷直。</p>

虽然不好意思，却还是硬着头皮问：</p>

“有药吗？”</p>

傅渊脸上笑意微敛。</p>

“什么药？”</p>

卿啾低下头，拼命回忆起来。</p>

“就是你母亲用的那个，能止血的药…”</p>

他话说到一半。</p>

眼前一暗，轮椅转动的声音在阁楼响起。</p>

傅渊摸上他的脸，眉眼含笑。</p>

“你打算救什么人？”</p>

顿了顿，他笑意更深，如隐匿在深处的恶鬼般。</p>

附过去轻声道：</p>

“又或者说…你打算用什么来换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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