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啾立刻改口。</p>
“违法犯罪不对！”</p>
话说到一半，卿啾又蔫蔫地低下头。</p>
感觉自己不是很有资格说这种话。</p>
正emo着，头顶落下重量，秦淮渝摸了摸他的头。</p>
他被轻轻抱紧。</p>
美人闭着眼，下颚搭着他的头顶。</p>
“没事。”</p>
秦淮渝道：</p>
“我说过，我会陪你承担一切。”</p>
他们是一体。</p>
在这世上，生也好，死也好。</p>
没什么能将他们分开。</p>
话音落下的同时，下颚被轻轻抵住。</p>
卿啾被动地抬头。</p>
正对上少年微垂的凤眸，和紧抿的薄唇。</p>
“所以，下次，不可以再觉得我重要。”</p>
卿啾微怔。</p>
良久，他才反应过来这句话里的意思。</p>
随即有些想笑。</p>
这是在威胁吗？威胁他如果敢死，就陪他一起死。</p>
空气静谧。</p>
卿啾安静地看着，忽地想起弹幕的话。</p>
每次他死后秦淮渝也会死。</p>
是这样吗？</p>
卿啾眸光微动，将美人扑倒在床上。</p>
“你也不能死。”</p>
他抬手，捏着美人的脸。</p>
“你要是死了，那我就去自杀，死都要跟着你。”</p>
没有回应。</p>
以美人人机般的脑回路，卿啾以为对方又会说出些什么语出惊人的话。</p>
可最终他只等到被紧握的手腕。</p>
“不许。”</p>
像是把他的话当了真，秦淮渝微抿着唇，语气严肃。</p>
“我不死，你也不死。”</p>
少年眼神专注，像是要将他烫出个洞来。</p>
卿啾怔愣的间隙。</p>
少年向他逼近，有些偏执的追问。</p>
“答应我。”</p>
卿啾被逼得无处可逃，只好点头应下。</p>
箍着手腕的指节松开。</p>
美人垂眸，将脑袋埋在他肩颈间。</p>
嗓音很闷。</p>
“不要总把死挂在嘴上，我会以为…”</p>
声音戛然而止。</p>
卿啾动作一顿，想起美人之前说过的话。</p>
想留下他，却亲眼目睹他跳楼，应该很不好受。</p>
但他为什么会那么做？</p>
卿啾不知道，但有一点可以确定。</p>
“那肯定不是你的原因。”</p>
他顺手握住美人的手，语气笃定。</p>
至于真相是什么……</p>
事情太复杂，得等到他拿回记忆再说。</p>
而现在……</p>
卿啾想了想，决定去处理下裴璟的尸体。</p>
……</p>
国内不比边境。</p>
要是死了人，很可能会被大肆通缉。</p>
卿啾以为自己做得足够完善。</p>
但一看弹幕，才发现自己做得实际上漏洞百出。</p>
医院很快到了。</p>
卿啾犹豫再三，其实不是很想秦淮渝跟着他一起进去。</p>
无奈美人很有性格。</p>
他不答应，就用像看违背约定的渣男的眼神看他。</p>
卿啾被看得心虚。</p>
纠结半天，还是把美人带了进去。</p>
……</p>
兜兜转转来到地下室。</p>
此时已经半天过去，但几个黑衣保镖仍躺在地上。</p>
卿啾隐隐觉得不对。</p>
他蹲下身，测了下那几个保镖的鼻息。</p>
——没气了。</p>
这不对劲，他明明没杀这几个人。</p>
卿啾看向地板。</p>
在他们返回之前，地上还有另一道往外走的脚印。</p>
只有外出的脚印，却没有进来的脚印……</p>
裴璟没死？</p>
刹那间，卿啾想起了弹幕口中的主角光环。</p>
真这么逆天？</p>
卿啾蹙了蹙眉，又很快冷静下来。</p>
主角也是血肉之躯。</p>
弹幕和他说过，哪怕是主角也会因为选错结局而死亡。</p>
那问题出在哪？</p>
卿啾拿出被他装在口袋里的枪。</p>
打开弹夹倒出子弹。</p>
里面装得不是传统的金属子弹，而是麻醉剂。</p>
卿啾不淡定了。</p>
“谁换的？”</p>
他偷得明明是秦淮渝的枪啊。</p>
话音落下的刹那，一道幽幽的目光落下。</p>
美人言简意赅道：</p>
“你换的。”</p>
卿啾看了会儿弹幕，有种一口气闷在心口却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。</p>
很憋屈。</p>
他都做好为美人付出一切，为爱沦为法外狂徒，放弃人生的准备了。</p>
结果美人枪里的子弹被过去的他给换了。</p>
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</p>
卿啾在内心腹议片刻，又很快意识到更重要的问题。</p>
裴璟现在还活着。</p>
在裴璟还活着的情况下，他为什么不救那些人？</p>
他们不是一伙的吗？</p>
卿啾意识到了什么。</p>
来不及离开，卿啾将目光锁定在角落储存杂物的柜子里，一把拽着美人躲了进去。</p>
柜子很窄。</p>
里面灰尘起伏，看起来不是很安静。</p>
卿啾想到了美人的洁癖。</p>
他脱下外套，原本是想帮美人垫垫。</p>
可还没来得及动作。</p>
“吱呀”声响起，门被从外面推开。</p>
卿啾看到了裴璟。</p>
不止裴璟，还有许久未见到的许澄。</p>
他们早有预谋。</p>
进来后一通搜查，却没在屋内找到想要的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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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澄皱了皱眉。</p>
似乎想起了什么，短暂地去了趟门外。</p>
裴璟紧随其后。</p>
卿啾轻手轻脚地翻出柜子，拉着美人跳了窗。</p>
扶稳乱晃的窗户的同时。</p>
寂静的地下室，一道沉稳严肃的男声响起。</p>
“你们说凶手会在今天返回作案现场，人呢？哪去了？”</p>
躲在外面偷听的卿啾默默攥紧拳头。</p>
阴沟里翻船。</p>
他没能解决麻烦，却反过来弄出更大的麻烦。</p>
卿啾怪自己蠢。</p>
就在他蹙着眉，思考该怎么办时。</p>
身后忽地一沉。</p>
这么严肃的紧要关头，秦淮渝从身后环住他的腰。</p>
卿啾有被吓到。</p>
只是对面的警察还在问话许澄和裴璟，他不好发出声音。</p>
卿啾忍下声音。</p>
侧过身正想说几句，但一看到美人那张好看过分的脸，想说几句的底气也没了。</p>
“小心点。”</p>
卿啾指着对面，有些头疼的提醒。</p>
“会被发现的。”</p>
卿啾边说边不安，感觉自己明明是想帮忙，却反过来惹了麻烦。</p>
好没用。</p>
他抿着唇，兀自内耗时。</p>
肩上一沉。</p>
秦淮渝垂眸看向室内，色泽浅淡的凤眸古井无波。</p>
“为什么要怕？”</p>
他道：</p>
“那个讨厌的家伙没死，死了也没事。”</p>
卿啾更头疼。</p>
美人身正不怕影子斜，但世上的角落里藏着很多阴暗面。</p>
卿啾叹气道：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