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占据整个弹幕的【小心】二字。</p>

瓶子砸向卿啾。</p>

卿啾没有硬扛。</p>

他只稍稍侧身，瓶子就撞上身后的墙体。</p>

碎成一地玻璃渣。</p>

卿啾看向裴璟，蹙眉问：</p>

“你就这点本事？”</p>

裴璟不语，只站在门外遥遥看他。</p>

“啾啾…”</p>

裴璟眸子空洞，眼下青黑，不断说着颠三倒四毫无逻辑可言的话。</p>

“是不是因为秦淮渝救了你，你才会换他去喜欢呢？”</p>

裴璟无措道：</p>

“我也可以啊！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，我也可以救你！”</p>

卿啾莫名其妙。</p>

“你在说什么？我喜不喜欢秦淮渝和秦淮渝救不救我没有关系。”</p>

他不是被设定好程序的npc。</p>

像人机一样，谁触发了救他的条件就会对谁爱的死去活来。</p>

他喜欢的是秦淮渝。</p>

之前对裴璟的关照，不过是卿承安为了控制他混淆了他的记忆。</p>

“如果不是秦淮渝，如果不是你冒名顶替了秦淮渝，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。”</p>

卿啾毫不避讳地说出真相。</p>

裴璟却紧抿着唇，自欺欺人地不断摇头。</p>

“我不信。”</p>

裴璟机械性地不断重复。</p>

“你不爱我？你怎么可能不爱我？”</p>

卿啾真的没耐心了。</p>

“让开。”</p>

他也不清楚裴璟这次发的是什么疯，也不说想干什么，单纯堵在门口膈应人。</p>

卿啾没时间了。</p>

门还开着，再这么拖下去…</p>

其他医生被引来了怎么办？</p>

卿啾握紧手术刀，准备一不做二不休彻底解决裴璟。</p>

可在靠近的瞬间。</p>

手腕一软，身上的力气在瞬间被卸尽。</p>

裴璟露出一个快咧到耳根处的诡异笑容。</p>

顺着裴璟的视线。</p>

卿啾低下头，看到角落碎裂的玻璃，和站在通风口的裴璟。</p>

……</p>

卿啾的意识是清醒的。</p>

但直到被搬上车，体力依旧没有要恢复的迹象。</p>

卿啾很头疼。</p>

他用唯一能动的指尖在口袋中摸了摸，摸到徐老之前给他的神经刺激剂。</p>

卿啾将尖刺对准胳膊。</p>

车身一个颠簸，药剂注入体内。</p>

还好是有用的。</p>

卿啾闭上眼，感觉僵化的四肢在慢慢恢复知觉。</p>

他又看向弹幕。</p>

屏幕上，一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。</p>

【小宝你还好吗？】</p>

【裴璟这个坏东西，还当什么主角啊？白雪公主的恶毒继母都没他坏！】</p>

【我可怜的宝…】</p>

卿啾试着用眼神暗示弹幕，告诉弹幕不要担心。</p>

是他思虑不周。</p>

要是他能再小心点，要是他能再警觉点。</p>

可能裴璟早就下线了。</p>

卿啾很内疚，弹幕却告诉他不是他的错。</p>

【世上有种东西叫主角光环。】</p>

弹幕对他说。</p>

【即便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有意识的，被偏爱的也只有主角。】</p>

这种情况并非第一次出现。</p>

之前许多次支线里，情况大多也是这样。</p>

明明有许多次能发现真相的机会。</p>

可一旦主角出面，剧情线就会往对主角最有利的方向发展。</p>

对许澄是这样。</p>

对裴璟也是这样。</p>

弹幕唉声叹气，臭骂不长眼的老天爷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