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手交钱一手交货。</p>

卿啾垂眸，沉默地握紧那根红绳。</p>

很粗糙的绳子。</p>

像是买快递时，装在袋子里的赠品，会掉色的那种。</p>

老头收完钱就翻脸。</p>

翘着二郎腿，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。</p>

卿啾叹气。</p>

这时闹钟响起，他认命地戴上手链，赶去路边等公交。</p>

今天诸事不顺。</p>

先是早上闹钟没响，后是老头坑人，最后是没赶上公交。</p>

卿啾蹬着小黄车淋着雨一路哼哧哼哧地赶到剧组。</p>

刚下车，还没擦净脸上的雨水。</p>

温柔的嗓音响起。</p>

“我听导演说，你也姓卿？”</p>

卿啾回过头。</p>

熟悉又陌生的怪异感涌上，他立刻辨认出来人是谁。</p>

那位卿先生？</p>

剧场里讨好他的人很多，想借此攀关系的人有很多。</p>

但卿啾没有。</p>

他打了个招呼，转身就准备走。</p>

气定神闲的许澄慌了。</p>

“你别走，你就不好奇我找你有什么事吗？”</p>

卿啾这才回了一句。</p>

“有什么事？”</p>

许澄笑得亲切。</p>

“你等下有没有空，能不能帮我去…”</p>

卿啾回得果断。</p>

“没空。”</p>

许澄话音一顿，笑容僵在脸上。</p>

卿啾莫名其妙。</p>

“我是来打工赚钱的，没有时间忙很多别的事情。”</p>

卿啾说完就要走。</p>

许澄再次赶过来，病急乱投医道：</p>

“我可以给你钱！”</p>

原本只是随口一说，结果话音落下，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回来。</p>

卿啾目光灼灼。</p>

“给多少？”</p>

许澄：……</p>

他愣了许久，才缓缓竖起一根手指。</p>

“一百。”</p>

卿啾算了算时薪，爽快的答应。</p>

只是很奇怪。</p>

那位卿先生没叫他搬东西，只把他带去杂物间。</p>

里面的监控坏了。</p>

卿先生说他怕鬼，让他在外面守着。</p>

卿啾答应了。</p>

即便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杂物间，即便他不知道杂物间为什么会有第三个人的味道。</p>

卿啾就这么坐着。</p>

想着何时能攒够钱，何时能从沉重的劳务中解脱。</p>

想得快睡着时。</p>

忽地，一声尖叫响起。</p>

“啊！”</p>

一道人影冲了出去，是那位卿先生。</p>

卿啾刚站起身。</p>

一身冷漠的卞先生，护着不断哭泣的卿先生走了进来。</p>

……</p>

那位卿先生很奇怪。</p>

明明是他给了钱让他看着杂物间，却反过来控诉他在杂物间猥亵他。</p>

卿啾如实说自己没有做。</p>

场务冷笑一声，胸有成竹地打开监控。</p>

“你看这是什么？”</p>

卿啾看不清，是任然凑过来向他解释。</p>

杂物间外的监控是好的，杂物间空地那的监控是坏的，杂物间里面的监控又是好的。</p>

所以在他人看到的监控里。</p>

他跟着那位卿先生去了杂物间，然后…</p>

兽性大发地扑倒了对方。</p>

气氛死一般的压抑。</p>

场务眼神冷漠，已经不耐烦地开始打110。</p>

其他人不信卿啾这样听话的好孩子会做出那种事。</p>

可惜人证物证俱在。</p>

事情似乎已经盖棺定论时，卿啾有些生气地重复。</p>

“那不是我。”</p>

场务嗤笑一声，分外不屑。</p>

“你说不是就不是？谁信啊？你有证据吗？”</p>

巧了。</p>

还真有。</p>

卿啾沉默地抬起手，将胳膊放到屏幕前。</p>

众人起初困惑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