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扑扑的小鱼苗不满的晃着尾鳍。</p>

一个字一个字的，对卿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。</p>

【弃】</p>

【养】</p>

【不】</p>

【对】</p>

卿啾先是欣喜，因为按神的提示，鱼的成长代表灵魂的融合。</p>

后来卿啾才注意到文字的内容。</p>

——不许弃养。</p>

卿啾先是茫然，并在看到垃圾袋时恍然大悟。</p>

今天的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。</p>

——小鱼在留下他。</p>

——小鱼不想看他奔赴死亡。</p>

卿啾托着腮笑。</p>

“怎么？不是讨厌我吗？”</p>

小鱼不吭声。</p>

卿啾垂眸，作势要捡起袋子。</p>

于是小鱼终于动了。</p>

【不】</p>

【讨】</p>

【厌】</p>

小鱼对他说：</p>

【很】</p>

【喜】</p>

【欢】</p>

像是刚学会说话，灰扑扑的小鱼苗一开始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表达情绪。</p>

到后来终于能说出稍微完整些的句子。</p>

【所以你会走吗？】</p>

卿啾没说话。</p>

有些出神地，看向历史记录那小鱼说过的文字。</p>

好熟悉，这样的话，秦淮渝也对他说过。</p>

于是卿啾道：</p>

“当然不会。”</p>

下一秒，卿啾又看到提示。</p>

【好感度+，现好感度10。】</p>

小鱼说：【把手伸过来。】</p>

卿啾把手伸过去。</p>

小鱼用脑袋抵着他的指尖，对他说：</p>

【给你摸。】</p>

像是在安慰他。</p>

卿啾花了很多时间，才解释清楚他只是想去丢垃圾，而不是想去死。</p>

小鱼将信将疑。</p>

但至少，之后没再一直拴着他不放。</p>

卿啾抽空去找了神。</p>

问他好感度怎么回事？还能扣成负数吗？</p>

得到的答案是根本没有好感度显示。</p>

他这是被玩了。</p>

卿啾叹气扶额，心中只有无奈。</p>

他该生气吗？</p>

好像是该的，可一想到灰扑扑的小鱼被困在四方的游戏机里，用尽方法也只是想挽留他的生命。</p>

他就又忽然就气不起来了。</p>

告别话不讲清楚的神。</p>

卿啾回到房间，继续摸鱼养鱼。</p>

时间久了卿啾清楚了。</p>

看起来冷漠的不行的某鱼，其实很喜欢被他摸摸。</p>

吃饭换水换鱼缸都不高兴。</p>

可一被他摸，灰扑扑的小鱼就会翘尾巴。</p>

萌得要死。</p>

但养了一个月，除了学会说话外，小鱼没有一丁点要长大的意思。</p>

卿啾很无奈。</p>

问神，但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</p>

破碎的灵魂是初生的孩童。</p>

茫然，无措，只有恰当的时机能让他们想起自己的曾经。</p>

可恰当的时机是什么…</p>

神不知道。</p>

卿啾一边想神的话，一边继续勤勤恳恳的打工。</p>

神说运气不好的话秦淮渝要当一辈子鱼。</p>

不过鱼就鱼吧。</p>

卿啾想，如果是秦淮渝。</p>

他可以柏拉图。</p>

正这么想着，门突然被推开。</p>

卞凌闯了进来。</p>

“好bro！要不要和我一起看好东西！”</p>

卿啾顿时一激灵。</p>

不等他挡住屏幕，卞凌已经拎着电脑闯了进来。</p>

“你一直不出门就是在忙这个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