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起段声纹木,用指尖在纹路上划了划,木头突然发出清脆的响,像雨林的瀑布;再划另一段,竟传出模糊的歌声,带着南荒特有的调子。“这木埋在瀑布下三百年,能记下流过的声音。”阿蛮眼睛发亮,“你们的缘纹网能记画面,我们的声纹木能记声音,合在一起,就是能听能看的故事了!”</p>
老铁匠立刻来了兴致,从灯笼上拆下段铁丝,往声纹木上缠:“我把铁丝弯成缘纹的样子,让木头上的声纹顺着铁丝爬,这样声音就能跟着缘纹网走!”他试着敲了敲缠好的木头,铁丝发出嗡嗡的共鸣,木头里的瀑布声突然变清晰了,仿佛就响在百味墙后。</p>
阿青的母亲则拉着阿蛮学织羊毛纹:“把声纹木的屑混进羊毛里,织出的毯子就能唱歌。”她拿起一团染了忆味果汁的羊毛,“你看,这颜色会随声音变,歌声高就亮,歌声低就暗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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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蛮学得快,手指在织机上翻飞,比石灵少年们初学时灵活多了。他织出的图案是南荒的雨林,藤蔓缠着声纹木的纹路,织到瀑布的地方,真的用声纹木屑混了羊毛,用手一拍,毯子竟“哗哗”作响,像真的有水在流。</p>
姜瑶光则把声纹木的碎末撒在星图上,星图上的传味苗种子突然发出和声,与木头里的鸟鸣相和,星子的光随声起伏,像在给歌声画谱。“这样,星空也能记声音了。”她指着最亮的那颗星,“这颗对应南荒的‘声纹树’,以后它亮的时候,就是雨林在唱歌。”</p>
傍晚时,阿蛮打开藤筐,取出最后一样东西:一卷树皮纸,上面用红色汁液画着南荒的地图,河流是波浪纹,山路是锯齿纹,瀑布处画着个小小的声纹木。“这是‘路语纸’,摸哪里,哪里的路就会出声。”他指着瀑布的图案,“摸这里,能听见水声;摸山路,能听见脚步声。”</p>
林七接过路语纸,与“三界缘纹图”并排铺在听蝉屋的桌上,用忆味果的汁液把两张图的边缘粘在一起。奇迹发生了:缘纹图上往南的金线与路语纸的山路纹慢慢融在一起,金线变粗了,路上的缘纹里开始传出声音——雨林的鸟鸣、瀑布的轰鸣、南荒人的笑声,与半味谷的织机声、东海的潮声、北漠的风声、西荒的石响混在一起,像一首三界共唱的歌。</p>
“今晚把路语纸也挂到百味墙上。”林七拿起笔,在缘纹图上新添了个藤筐的图案,“让南荒的声音,也住进我们的故事里。”</p>
夜深时,众人围着三地苗唱歌,阿蛮用声纹木伴奏,老铁匠敲着铁丝灯笼,陈生新埋的酒坛在土里发出细微的响,像在跟着哼调子。阿云躺在羊毛毯上,看着缘纹网里流动的光:南荒的红、东海的蓝、北漠的金、西荒的灰、半味谷的绿,在网眼交织,像无数颜色在跳一支永不结束的舞。</p>
他突然想起长老说的“忆沙”——原来所谓的记忆,从不是孤单的沙粒,而是会和别的沙、别的石、别的草缠在一起,结成缘纹,长成故事,最后变成一颗甜甜的果,让每个路过的人,都能尝到其中的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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