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生走上前，用凡心斧轻轻磨去剑痕，斧过之处，剑痕里长出颗星缘籽，“你看，连悔过的劲，都能生缘。”</p>

这事传开后，更多凡人赶来刻碑。有赶车的马夫，刻下马蹄踏过星缘藤的印；有卖货的商贩，刻下用韧缘布包货的纹；甚至有曾误入雾林的旅人，刻下被缘灵所救的景，“我以前不信缘，现在信了——凡人的命，也被缘记着。”</p>

传声鼎的烟，渐渐飘出了三界。有远在域外的星系，竟传来回应：那里的凡人，用自己的文字，在石头上刻下了相似的故事，说收到了来自半味谷的暖。</p>

“凡人道碑的语，真的通天了！”少年缘使举着缘星记，册上自动长出域外的文字，与碑上的刻痕缠在一起，“现在它不光是凡人道碑，是‘天地凡缘碑’了。”</p>

石生摸着碑上的新刻痕，突然发现自己的手，比刚来时粗糙了许多，掌心的茧里，嵌着碑石的粉，像把自己也刻进了碑里。</p>

“这样才好。”他对自己说，“凡人道，本就是要把自己，活成碑的一部分。”</p>

夜里，他做了个梦，梦见阿狗、牵牛的农人、织布的妇人，都站在碑旁对他笑，说：“我们就知道，会有人接着刻下去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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