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醉仙居血月谜局(2 / 2)

楚汐拽着我冲进密道,潮湿的霉味混着硝石味扑面而来。石壁上的烛台忽明忽暗,照亮两侧排列的酒坛,其中一坛酒液正汩汩流出,混着血水在地上蜿蜒。"遗诏的气息就在前面!"楚汐的银针突然发出嗡鸣,指向密道尽头的青铜门。沈砚之不知何时跟了上来,他的佩刀已卷刃,刀柄缠着的绷带浸透鲜血,却仍警惕地扫视四周:"小心,这里有……"</p>

话未说完,密道尽头传来阴冷的笑声。李长庚身着蟒袍现身,身后跟着黑衣死士,他手中的遗诏卷轴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"苏瑶,真以为拿到残页就能翻盘?"他展开卷轴,伪造的玉玺印在火光中流转,"真正的虎符下落,在我……"他的话戛然而止,一支银簪穿透他咽喉——是我用尽最后力气甩出的母亲遗物。</p>

沈砚之的刀架上李长庚脖颈,而父亲不知何时站在我们身后,他的长剑还滴着宁王的血,白发上的火漆已凝成硬块。"瑶儿,打开遗诏。"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磨损的丝绸。我颤抖着展开卷轴,却在看清内容时如坠冰窟——上面用西域密文写着的,并非虎符下落,而是一行触目惊心的字:"苏明远乃弑君真凶……"</p>

密道突然剧烈震动,楚汐的银针插入石壁,带出黑色粉末:"是西域震地术!"沈砚之猛地将我护在身下,石柱倒塌的轰鸣中,我听见父亲最后一声"走"!他的身影被烟尘吞噬时,我怀中的遗诏突然发出奇异的光芒,卷轴角落那个藤蔓形印记,正与沈砚之胸口的刺青完全重合。</p>

三日后的金銮殿,琉璃瓦在正午阳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。我攥着染血的遗诏跪在丹陛上,十二名禁军的长枪映着寒光指向我咽喉。当束发玉冠被摘下的刹那,青丝如瀑倾泻,满朝文武的抽气声汇成浪涛。"李长庚勾结幽冥阁,伪造遗诏谋逆!"我展开卷轴,指尖触到沈砚之血浸透的暗纹,那藤蔓印记正灼烧着掌心。</p>

宰相府老管家冲出班列:"一派胡言!苏相千金女扮男装干政,分明是觊觎神器!"我反手甩出父亲书房的密信,火漆印上的幽冥阁图腾让他瞬间僵住——那图腾中央的断剑,正是十二年前灭门惨案的标记。林婉清身着百晓生楼主的玄色锦袍闯入,软鞭甩出一叠账本,"西域雪参"与"虎符交易"的朱批在阳光下刺眼。楚汐蒙着新的面纱,袖中银针闪着寒光,那是用幽冥阁阁主金针重铸的杀器。</p>

皇帝猛地拍案,九龙御案震得奏章纷飞:"苏瑶,可知欺君之罪当诛九族?"我望着龙椅上少年天子紧攥玉玺的手,想起沈砚之临终前的话:"虎符从不在玉玺之下,而在民心所向处。陛下,"我叩首在地,发间玉簪撞在青砖上,"若臣妾能寻得先帝真遗诏,可否赦免苏府?"殿外突然狂风大作,卷起的奏章落在我脚边,其中一页画着西域的火焰山,山下隐约有座方尖碑。</p>

三日后的城西医馆,药香混着血腥。楚汐正用银针挑开"乞丐"腿上的腐肉,那汉子突然露出鹰形刺青,咬牙毒发身亡。</p>

"宁王余孽惯用噬心蛊。"她将银针浸入雄黄酒,针尖冒出的黑气在烛火中扭曲,"他们在城南废窑养尸,用西域巫蛊术炼制死士。"林婉清咬着蜜饯,推来一叠密报:"江南盐商给西域使团送了十二车'雪参',押镖的是幽冥阁黑衣卫。"</p>

子夜的皇宫如巨兽蛰伏。翻宫墙时左肩旧伤复发,林婉清的软鞭突然顿住:"看守卫腰牌!"数十名禁军身着西域服饰,腰牌上的金翅鸟图腾正是宁王亲卫标记。</p>

淬毒弩箭破空而来,楚汐的银针织成盾牌,却在箭镞落地时看见尾羽上的朱砂点——那是沈砚之独有的标记。假山洞里,戴着宁王面具的人摘下面具,露出沈砚之的脸,他掌心火焰跳动:"瑶儿,虎符密室的钥匙,在你母亲的银簪里。"</p>

洞顶突然坍塌,沈砚之将我护在石缝里,血从他额角流下,滴在我手中的遗诏上。背面浮现的血字逐渐清晰:"得虎符者,需过三劫。首劫血引,唤故人归。"他的指尖划过我掌心的银簪,藤蔓形刻痕与他胸口刺青相触的瞬间,遗诏发出万丈光芒。远处传来林婉清的惊叫,楚汐的银针在空中划出弧线,而我望着沈砚之含笑的眼,突然明白母亲当年的话——银针能救人,亦能解开十二年的血谜。</p>

当朝阳掠过宫墙时,我们三人站在西市的药铺屋顶。林婉清抛着蜜饯核:"下一站,西域火焰山。"楚汐翻转着银针,面纱下的疤痕在晨光中淡若轻烟:"我倒要看看,那方尖碑里藏着什么鬼。"我摸着银簪上温热的藤蔓纹,想起醉仙居倒塌时父亲塞进我掌心的半块玉佩,此刻正与沈砚之身上的半块严丝合缝。</p>

长街尽头,有人把玩着半块双鱼玉佩轻笑。风卷起他的黑袍,露出内衬的幽冥阁图腾。而我们的影子被朝阳拉得很长,延伸向迷雾重重的西域,那里不仅有虎符的秘密,还有母亲未说完的过往,与沈砚之消失的十二年。真正的棋局,才刚刚在丝路的风沙中展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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