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池里的人影动作猛地一顿,像是被这话钉在了原地。他缓缓转过身,半透明的脸对着我,虽然看不清五官,我却莫名觉得他在看着我手里的银簪。那簪子突然 "嗡" 地一声震起来,簪头的莲花纹在掌心烙出个红印,烫得我差点撒手。</p>
"赤鳞鱼血混着周家鼎灰......" 血池人影的声音突然发颤,"你是......"</p>
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黑衣人的冷笑打断:"她是谁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。" 黑衣人突然抬手,祭坛四周的冰柱 "咔嚓" 作响,无数冰针像暴雨般朝我们射来。</p>
我下意识地举臂格挡,银簪在掌心转出个红圈,冰针一碰到红光就化成水汽。林婉清的软剑不知何时已经出鞘,剑光在冰针雨中织成张网,她踩着冰棱飞身跃起,软剑 "噗" 地插进祭坛中央的裂缝 —— 剑穗上挂着的铜钱突然自己立了起来,边缘泛着金光,和沈砚之占卜时的异象一模一样。</p>
"咬破手指!" 我朝她大喊。上次在书院切磋,她就是靠血契破了我的防御。林婉清会意,狠狠咬开拇指,血珠滴在散落的冰纹玉碎片上。她指尖在碎片上急写,血珠竟顺着冰纹游走,像条小红蛇,最后停在 "正义" 二字的 "义" 字那一点上,亮得像颗小太阳,把周围的冰雾都照得透亮。</p>
楚汐的银指套突然 "咔" 地裂了道缝。她干脆扯下指套,露出缠着布条的断指 —— 那是去年为了炼解药,被药炉烫掉的半节小指。她直接把断指戳进最大一块玉碎片的凹槽,鲜血溅出来的瞬间变成赤红色雾气,裹着碎片腾空而起。我清楚听见周明渊的残魂倒吸冷气,这老东西生前在太医院审犯时都没这么失态过,看来楚汐这手是真戳中要害了。</p>
"接着!" 沈砚之的吼声从冰雾那头传来。他正被三个黑衣教徒缠住,铜印从腋下抛过来时,印纽上的貔貅缺角闪着银光 —— 那是去年冬夜,他为了救个被贪官家奴追打的卖炭翁,抱着老人硬生生撞在石狮子上磕的,当时血顺着貔貅眼睛流下来,染红了半块印面。</p>
我飞身接住铜印,掌心刚碰到印底,"明镜高悬" 四个字突然射出白光,像掀开了正午的太阳。黑衣人被照得连连后退,面具裂缝里渗出的血珠在白光中滋滋冒烟。他怀里的冰晶突然剧烈跳动,把他的黑袍撑得鼓鼓囊囊,像揣了只扑腾的活物。</p>
四块冰纹玉碎片突然升到半空,正好组成完整的蛇形,红光与白光在蛇眼位置交汇,炸出朵七彩莲花。黑衣人的咆哮震得冰柱簌簌掉渣,他猛地扯开衣襟,露出心口那块跳动的冰晶 —— 形状像半片莲花瓣,此刻正疯狂地闪着血光,与空中的莲花遥遥相对。</p>
"你们以为......" 他每说一个字,嘴角就往耳根裂开一分,露出森白的牙床,"玄冰令真这么容易......"</p>
周明渊的残魂突然发出一声长啸,半透明的身体化作道红光扑向空中碎片。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,冲击波掀翻了半个祭坛,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冰棺,整整齐齐码了三层,每具棺材盖都刻着太医院的药鼎标记。最上面那具棺材的盖子被震开,里面躺着个穿灰布学徒服的少年,胸口有个碗大的血洞,边缘结着冰碴 —— 和我们在太医院冰窖见到的尸体一模一样。</p>
楚汐突然捂住嘴,指缝里漏出呜咽:"是小乙...... 上个月还帮我捣过药......" 她的断指还在滴血,血珠落在冰棺上,竟渗进少年胸口的冰洞里,发出细碎的融化声。</p>
沈砚之已经解决了教徒,他的刀插在最后一个教徒的咽喉里,刀柄还在震颤。"这些都是......" 他的声音发紧,铜印在手里转得飞快,"太医院失踪的学徒?"</p>
林婉清的软剑仍插在祭坛裂缝里,剑穗铜钱转得像个小陀螺。"义" 字那点红光突然变亮,映得冰棺里的少年们脸上的冰霜渐渐融化,露出和小乙一样惊恐的表情,仿佛死亡瞬间被定格的蜡像。</p>
我握着铜印的手心全是汗,印底的白光越来越烫,烫得像要把 "明镜高悬" 四个字烙进掌纹里。空中的蛇形玉片突然俯冲下来,正对着黑衣人心口的半片莲花冰晶。黑衣人发出痛苦的嘶吼,伸手去抓玉片,指尖刚碰到蛇头,整个人就被红光裹住,像只被蛛网缠住的飞蛾。</p>
"他们在抢玄冰令的主位!" 周明渊的残魂在红光里大喊,声音忽远忽近,"玉片缺的那块...... 在冰棺最底层!"</p>
沈砚之立刻挥刀劈开最近的冰棺,棺材里的少年胸口冰洞更大,碎冰里嵌着块指甲盖大的玉片,冰纹正好能接上空中的蛇尾。他刚捡起玉片,整排冰棺突然剧烈晃动,棺材盖纷纷弹开,里面的少年尸体竟缓缓坐了起来,空洞的眼窝对着我们,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。</p>
"别碰他们!" 楚汐的血雾突然变浓,把沈砚之裹进红雾里,"这些是药人...... 被玄冰令控制的活尸!" 她的断指还在滴血,血珠落在地上的冰纹里,竟长出红色的菌丝,顺着纹路爬向冰棺,所过之处,活尸身上的冰霜开始冒烟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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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婉清的软剑突然发出龙吟,"义" 字红光顺着剑穗铜钱流进她的手腕,她的眼睛亮得吓人,挥剑劈开扑来的活尸时,剑光里竟带着股檀香 —— 那是她父亲生前常燃的菩提香,当年她就是抱着这味道的灵牌,在雨夜发誓要为父报仇。</p>
我手里的铜印突然变沉,印底白光穿透黑衣人的红光,照在他心口的半片莲花冰晶上。冰晶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啸,竟开始往玉片组成的蛇形里钻,像是要融为一体。黑衣人疼得在地上翻滚,黑袍被红光烧出一个个洞,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疤痕,有的像冰锥扎的,有的像火钳烫的,新旧叠加,看得人头皮发麻。</p>
"他在炼化玄冰令!" 周明渊的残魂急得团团转,"快把最后那块玉片扔过来!"</p>
沈砚之将指甲盖大的玉片朝空中抛去。玉片在半空突然炸开,变成无数细小的光点,融入蛇形玉片的每个关节。完整的蛇形发出刺目的光芒,蛇眼突然睁开,竟是用赤鳞鱼血凝成的红瞳 —— 和我银簪上的莲花纹一模一样。</p>
蛇形玉片俯冲而下,一口咬住黑衣人心口的半片莲花冰晶。黑衣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,身体开始结冰,从脚尖一直冻到胸口,只有那颗被咬住的冰晶还在顽强地跳动,发出既像哭又像笑的怪响。</p>
冰棺里的活尸突然集体下跪,对着空中的蛇形玉片磕头,空洞的眼窝里流出冰泪,滴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。楚汐的血雾顺着溪流蔓延,每朵血花炸开时,就有一具活尸化作青烟,只留下胸口那块冰洞,像个永远填不满的伤口。</p>
林婉清的软剑已经染满活尸的黑血,剑穗铜钱转得更快了,"义" 紫红光顺着剑身流到剑尖,刺向黑衣人的眉心。就在剑尖即将碰到他面具的瞬间,黑衣人的眼睛突然与我对上 —— 那里面映着蛇形玉片的影子,也映着我掌心的铜印白光,还有冰棺里无数双空洞的眼睛。</p>
"你以为...... 赢了吗?"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,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,"玄冰令的真正主人......"</p>
他的话被周明渊残魂的怒吼打断:"闭嘴!" 残魂化作的红光猛地撞向蛇形玉片,两股力量再次爆炸,祭坛地面裂开更大的缝,露出更底层的冰棺 —— 那里躺着个穿紫色官袍的人,胸口同样有个洞,手里却紧紧攥着半块玄冰令,冰纹与黑衣人胸口的正好拼成完整的莲花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