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瑶看见全息屏上，阿幽的先锋舰像被戳破的气泡，在高温中扭曲成碎片。</p>

星际士兵的欢呼差点掀翻通讯器，阿风的声音却冷静得反常：“他们在撤退？”</p>

“不。”许殇的呼吸声突然粗重，“旗舰的防护罩在动摇。戴瑶，准备接收坐标。”</p>

下一秒，探测器发出刺耳鸣叫。</p>

戴瑶看见代表旗舰的红点突然坍缩——那是防护罩被击穿的标志。</p>

通讯器里传来金属撕裂的轰鸣，接着是许殇低沉的喘息：“解决了。阿幽的先锋将被我刺穿了心脉。”</p>

战场的喧嚣像被按下了暂停键。</p>

当阿幽的舰队开始有序后撤时，戴瑶才发现自己后背全被冷汗浸透。</p>

她扶着栏杆往下看，防线的灯火比昨夜更亮，像重新串好的钻石链。</p>

“戴小姐。”阿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</p>

她转身时，这位刚愎的将军竟向她敬了个标准的军礼，“你救了我们所有人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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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风卷起她的碎发。</p>

戴瑶正要说话，手腕突然一暖。</p>

许殇不知何时站在她身侧，掌心的温度透过战术服渗进来：“突击队伤亡比预计少三成。”他的拇指轻轻摩挲她手背上的旧伤，“你算得很准。”</p>

“那是探测器准。”戴瑶嘴硬，耳尖却烫得厉害。</p>

远处传来士兵的欢呼，混着地府鬼卒清理战场的低喝。</p>

她望着逐渐平静的星空，突然想起阿幽撤退时那抹若有若无的冷笑——但此刻，她不想深究。</p>

许殇的手指悄悄勾住她的指缝。</p>

他的鬼力像温暖的黑雾，裹着她的手：“接下来的每一步，我们并肩而行。”</p>

戴瑶还没来得及回应，通讯器又震了起来。</p>

这次是阿山发来的消息，附带一张照片：冥河桥上，星际战舰与地府鬼舰并列停泊，舰旗在星风中猎猎作响。</p>

她刚要点开，许殇突然收紧了手。</p>

他望着防线外逐渐消散的战火，声音低得像叹息：“他们退得太整齐了。”</p>

戴瑶的探测器在此时发出轻响。</p>

她低头，看见代表阿幽舰队的红点虽然远去，却在星图边缘连成了一个诡异的环形——像某种未完成的阵图。</p>

夜更深了。</p>

指挥塔的灯光映着两人交握的手，把影子拉得很长。</p>

远处传来哨兵换岗的号角，混着星尘掠过防线上空的轻响。</p>

谁也没注意到，在防线最边缘的观测站里，一台失效的监控器突然亮起红光。</p>

镜头缓缓转向深空，那里有一团若隐若现的黑雾，正随着阿幽撤退的方向，缓缓蠕动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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