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翁掀开门帘冲进来，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，胡须都在发抖："戴姑娘！</p>

许小子！</p>

你们看这个——"他抖开纸，《权力共享协议》几个字刺得戴瑶眼睛疼，末尾阿明的签名还带着墨痕。</p>

"那竖子被迷了心窍！"阿翁拍着桌子，茶盏跳起来摔在地上，"我去劝他，他说阿麟答应让他当'协理判官'！</p>

什么狗屁传统，分明是要把地府权柄分出去！"</p>

许殇捏着协议的手青筋暴起。</p>

他突然转头对戴瑶说："明日我在迎宾殿见阿麟。"</p>

"你要试探他？"戴瑶立刻明白他的意思。</p>

"对。"许殇的拇指摩挲着她手背，"守护者后裔能解我体内封印，这是他们最该有的本事。"</p>

第二日的迎宾殿里，檀香比往日更浓。</p>

阿麟穿着玄色云纹锦袍，正慢条斯理地品着茶。</p>

见许殇进来，他放下茶盏起身："战神今日气色不错。"</p>

"听闻守护者后裔有解封印之能。"许殇直接落座，"我体内这道三百年的封，你可解得？"</p>

阿麟的茶盏在案几上磕出脆响。</p>

他抬头时，戴瑶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，很快又堆起笑："战神说笑了，解封印需得集全族之力...再说您如今的力量，已是世间顶尖。"</p>

"顶尖？"许殇突然抬手，黑雾裹着他的手臂直冲殿顶，在琉璃瓦上撞出个窟窿。</p>

阳光漏进来，照得阿麟脸色发白，"若我能解了这封，你猜你那些小手段，还藏得住吗？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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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麟的额头渗出冷汗。</p>

他勉强行了个礼："战神若信得过，容我三日后答复。"说罢转身就走，玄色衣摆扫过戴瑶脚边时，带起一阵风，吹得她怀里的档案袋哗哗响。</p>

那里面装着阿鼠的口供、档案库的监控影像、还有阿明签署的协议。</p>

戴瑶望着阿麟的背影，手指轻轻按了按档案袋。</p>

傍晚的民众广场挤满了人。</p>

戴瑶站在祭台上，将全息投影投到半空。</p>

阿鼠抖着嗓子的录音、阿明签字的画面、阿麟在档案库翻书的影像依次闪过。</p>

人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，阿花攥着绢帕的手都在抖："不可能...阿麟说他是来帮我们的..."</p>

"帮你们夺权？"戴瑶冷笑，"他要的是你们的轮回台，你们的权柄，你们的地府！"</p>

月光升起来时，广场上的议论声渐渐平息。</p>

戴瑶望着台下一双双逐渐清明的眼睛，转头对许殇说："他们用谎言筑塔，我们就用真相当锤子。"</p>

许殇的手指悄悄勾住她的小指。</p>

远处，阿麟站在街角的阴影里，望着广场上的人群，指尖深深掐进掌心。</p>

他摸出通讯器，对着里面低喝："召集所有人，子时三刻...撤离。"</p>

夜风卷着几片落叶掠过他脚边。</p>

没人注意到，在他身后的巷子里，阿星带着玄衣卫隐在黑暗中，激光枪的红点正稳稳锁在他后心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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