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幽发出惨叫,胸口浮现出与阵图同源的灼伤,整个人被冲击力掀飞,撞在五米外的岩壁上。</p>
"探测仪记录到冥气流速下降37%。"戴瑶跳落地面,鞋跟碾碎一片焦黑血痂,"但岩层结构已经受损。"她抬头看向不断剥落的碎石,探测仪红光扫过裂隙,"三分钟内会有小型崩塌。"</p>
"那就让他当垫脚石。"许殇的鬼火裹住戴瑶的腰,将她拽向安全区。</p>
阿幽却在这时发出尖锐的笑声,他抹了把嘴角的血,手指蘸着血在岩壁上画了道符号:"你们以为阻止得了?</p>
我早让人在矿脉里埋了十箱引魂香——"</p>
"轰!"</p>
话音未落,左侧矿道突然喷出青雾。</p>
戴瑶的探测仪疯狂震动,红光几乎刺瞎人眼:"是冥气漩涡!</p>
他用引魂香把散落在矿脉里的残魂聚成了引子!"</p>
许殇的鬼火骤然暴涨,在两人头顶凝成半圆屏障。</p>
碎石砸在屏障上发出闷响,冥气漩涡裹着残魂的尖啸撞上来,在屏障表面撕出蛛网裂纹。</p>
戴瑶咬着牙调出光脑,快速输入指令:"阿蝶的货运记录查到了——废矿星上周进过十二箱引魂香,货主是......"</p>
"戴小姐。"</p>
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。</p>
戴瑶反手摸向腰间的激光匕首,却在看清来人时顿住——阿雄靠在不远处的矿车残骸上,星际联盟的银质徽章在幽光中泛着冷光,"别紧张,我只是来递句话。"</p>
许殇的鬼火瞬间转向,却被戴瑶按住手腕。</p>
她盯着阿雄指尖转着的微型光脑,那上面跳动着实时更新的冥气数据:"联盟的观察者什么时候改行当说客了?"</p>
"星际联盟不想看到地府核心区崩溃。"阿雄上前两步,靴底碾碎一片焦土,"我们可以提供反引力装置稳定岩层,量子干扰器阻断冥气异常流动——条件是事后共享所有数据。"</p>
戴瑶垂眸看向探测仪,表面的纹路正随着冥气波动微微发亮。</p>
她能感觉到仪器在贪婪吸收数据,那是比任何联盟技术都珍贵的宝藏:"这是地府的事,也是我的战场。"她扯出个带刺的笑,"再说了......"探测仪突然在掌心发烫,她借势将手按在阿雄的光脑上,"你们的干扰器,未必比我的老伙计管用。"</p>
阿雄的瞳孔微缩。</p>
他看着自己光脑上突然跳乱的数据流,又瞥见戴瑶探测仪表面流转的红光,突然低笑一声:"聪明的选择。"他倒退两步,融入阴影,"但记住,当你需要梯子的时候......"</p>
"梯子?"戴瑶望着他消失的方向,探测仪的震动逐渐平息,"我更擅长拆别人的梯子。"</p>
许殇的鬼火收敛成狼首玉坠,落在她颈间:"他在试探你的底牌。"</p>
"正好,我也在试探他的。"戴瑶摸出通讯器给阿蝶发了条加密消息,"让她查阿雄最近接触过的所有势力——特别是和地府旧部有联系的。"</p>
岩层的轰鸣渐弱,冥气漩涡被许殇的力量压制成细流。</p>
戴瑶弯腰捡起半片被烧焦的引魂香,凑到鼻端轻嗅:"有股龙涎香的后味......是东极洲的古法配方。"她将碎片收进密封袋,"阿幽的帮手,比想象中更老。"</p>
"老到能翻出三百年前的封印术。"许殇的声音突然沉下去,他望着远处仍在渗血的阵眼,"阿星给的残页里,七十二鬼将的精魄封印......我见过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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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瑶的呼吸一滞。</p>
她望着许殇攥紧的右手,指节因用力泛白——那是他回忆起被背叛时才会有的动作。"回营地。"她扯了扯他的衣袖,"我需要把今天的数据和残页对照。"</p>
临时营地搭在废矿星边缘的安全区。</p>
戴瑶将探测仪连上光脑,全息屏上立刻跳出复杂的能量图谱。</p>
她翻开从阿星那里抢回的残页,泛黄纸页上的阵图与图谱慢慢重合,最终在中央形成个旋转的黑点:"这是......"</p>
"九幽之门。"许殇站在她身后,阴影笼罩住全息屏,"三百年前,地府联军用七十二鬼将的精魄封印了它。</p>
门后是......"他喉结滚动,声音低得像叹息,"是连鬼帝都不愿提及的禁忌。"</p>
戴瑶抬头看他。</p>
月光透过防护帐篷的缝隙,落在他眼底,照出深处翻涌的暗色。</p>
她突然握住他冰凉的手:"所以你当年被背叛,和这扇门有关?"</p>
许殇没有回答。</p>
他望着帐篷外的夜空,冥气在星轨间流动,像条泛着幽蓝的河。</p>
就在这时,他突然浑身一震,右手不受控制地按上心口——那里的战神印记正在发烫,像被火炭灼烧。</p>
"许殇?"戴瑶察觉他的异常,"怎么了?"</p>
他摇头,却无法忽视体内翻涌的震颤。</p>
那震动从心脏开始,顺着血脉往四肢百骸蔓延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呼唤他的名字。</p>
他望着九幽之门所在的方向,喉间溢出破碎的低吟:"是......是它在......"</p>
"什么?"</p>
许殇闭了闭眼,将涌到嘴边的话咽回去。</p>
他握住戴瑶的手按在自己心口,战神印记的热度透过皮肤传到她掌心:"有东西在唤醒它。"</p>
戴瑶能感觉到那震动越来越强,像某种远古的战鼓在苏醒。</p>
她望着许殇紧绷的下颌线,突然想起探测仪在废矿星记录到的异常波动——那频率,和他体内的震动,竟完全吻合。</p>
帐篷外,冥气突然剧烈翻涌。</p>
许殇的狼首玉坠从颈间滑落,鬼火在黑暗中凝成狼瞳,死死盯着九幽方向。</p>
戴瑶的探测仪同时发出轻鸣,红光映亮两人交握的手。</p>
某种沉睡的力量,正在苏醒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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