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面急转，许殇单膝跪在血泊里，玄甲裂开数道口子，鲜血顺着甲缝滴在青石板上。</p>
他面前的裂缝中，黑雾再次翻涌，这次竟凝出半张扭曲的人脸。"战神，你封印得了一时，封不了永恒。"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，"等你魂消魄散之日，便是我重临人间之时。"</p>
许殇抬头，金红瞳孔里燃着死志："那便用我做封印。"他扯断颈间的狼首玉坠，玉坠上的古纹突然活过来，化作千万道银线钻入地底裂缝。</p>
黑雾发出尖啸，却被银线死死缠住。</p>
许殇的身体开始透明，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，"只要我魂魄不散，你便永远出不来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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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啪——"</p>
戴瑶猛地抽回手，残碑表面的幽蓝光芒骤然暗了几分。</p>
她踉跄后退两步，后背重重撞在许殇胸前，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。"许殇......"她嗓音发颤，"你不是战神，你是封印本身的一部分。"</p>
许殇的手搭在她肩膀上，凉得像浸过忘川水。</p>
他望着残碑上若隐若现的光影，金红瞳孔深处翻涌着混沌的光："原来那些锁链......"他突然攥紧她的手腕，"不是锁着我，是锁着我身体里的东西。"</p>
"滴滴——"</p>
探测仪在戴瑶腰间剧烈震动，红光刺得她眯起眼。</p>
她低头一看，屏幕上跳动着陌生的信号源，正从九幽之门外围向核心区逼近。"阿雄。"她咬牙切齿，这个总揣着星际观测仪的老狐狸，趁他们被空间乱流困住时派了无人探测器。</p>
戴瑶迅速调出探测仪的反追踪程序，指尖在虚拟键盘上翻飞。</p>
当探测器信号即将触及核心区边界时，她猛地按下切断键。</p>
探测仪发出刺耳的蜂鸣，屏幕上弹出一行血字：【非法入侵已记录，再靠近一步，我会让你的探测器变成冥火燃料。】</p>
"瑶瑶？"许殇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远。</p>
戴瑶抬头，发现他不知何时松开了手，正一步步走向空间深处。</p>
那里有团幽蓝的光，像极了他们刚进来时那道闭合的门痕。</p>
他的玄色战衣暗纹全部亮起，连发间的银饰都在震颤，"你听见了吗？"他侧过脸，金红瞳孔里映着光团，"它在喊我。"</p>
戴瑶心口发紧，快步追上去抓住他手腕："许殇，那光团有问题！"</p>
"我知道。"他反手握住她的手，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，"三百年前，我就是在这里，用魂魄做了封印。</p>
现在......"他喉结滚动，眼底闪过一丝痛苦，"它说，封印要碎了。"</p>
空间突然安静下来。</p>
戴瑶听见某种类似琴弦崩断的轻响，从四面八方涌来。</p>
那团幽蓝的光开始旋转，从中传出模糊的低语，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，却又清晰得能听清每一个字："回来......唤醒......"</p>
许殇的身体开始透明，和她记忆里那幅画面如出一辙。</p>
戴瑶慌了，用力拽他："许殇！</p>
你要干什么？"</p>
"我终于想起来了。"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，声音轻得像叹息，"我不是来阻止它的，我是来唤醒它的。"</p>
话音未落，光团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。</p>
戴瑶本能地闭眼，再睁眼时，光团中央多了道模糊的身影。</p>
那身影裹在黑雾里，却有一双和许殇如出一辙的金红瞳孔。</p>
它抬起手，指尖凝聚着幽蓝的光："欢迎回来，战神。"</p>
许殇的身体震了震，像是被什么力量击中。</p>
他望着那道身影，脑海中突然炸响惊雷般的轰鸣——</p>
"小槐，快走！"</p>
"许殇，你的玉坠......"</p>
"用我做封印，换六界太平。"</p>
所有被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，他望着那道身影，终于看清了黑雾下的面容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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