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我想先去各峰转转,看看实际缺什么。"</p>
湛风打开纸包,里面掉出张皱巴巴的纸条,是王大哥的字迹:"郝姑娘,米摊的秤我修好了,准得很。"他抬头时,郝悦已经挤出门去,红绳在她腕间一闪,像簇刚点着的火苗。</p>
他望着那抹红色消失在殿角,忽然笑了——原来这就是郝悦说的"新火",不是他一人掌中的金焰,是千万把小火星,从人心的裂缝里往外蹿。</p>
殿外的灵鹤又起了一群,载着新的请帖飞向四方。</p>
而在天机殿的地牢里,旧势力头目正贴着铁栏听上面的喧哗。</p>
他突然想起湛风昨日说的话:"你问人心能不能当饭吃,今天他们用人心煮的饭,够你看一辈子。"</p>
风卷着殿角的铜铃响,郝悦的红绳还在发烫。</p>
她摸着怀里的清单,路过演武场时看见几个小修士正用灵火烧旧势力的账本。</p>
火星子蹿起来,像极了她昨夜绣的并蒂莲——一朵是过去的血,一朵是未来的光。</p>
郝悦攥着油皮纸包的指节泛白,指尖还沾着王大哥塞来的灵米碎粒,在掌心硌出浅红的印子。</p>
她站在偏殿的红木案前,案上摊开的资源清单被穿堂风掀得哗啦响——苍梧山的千年人参用朱砂标了星号,流霞阁的聚灵阵图折角处压着半块烤胡的炊饼,那是方才挤进来的小修士硬塞的,说"郝姐姐先垫垫肚子"。</p>
"郝姑娘!"</p>
门帘一掀,个穿粗布法袍的年轻修士踉跄着扑进来,腰间的储物袋磨得发亮,"我是青竹峰外门的,我们峰三十七个外门弟子,就三枚聚灵丹轮着用!</p>
您说的'灵力共享池'真能让我们这些没灵脉的也分到资源?"他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琉璃,后颈还沾着草屑——分明是刚从山脚下的杂役房跑过来。</p>
郝悦伸手替他理了理乱发,触到他后颈粗糙的茧子。</p>
三个月前她去青竹峰查旧账,亲眼见这小修士跪在泥里刷洗长老的法器,灵水冻得他指尖发紫。</p>
此刻她把清单往他面前推了推,用炭笔在"共享池"三个字下重重画了道线:"每月初一十五开放,按贡献值兑换。</p>
你替峰里挑了半年灵矿,贡献值够换三枚筑基丹。"</p>
"郝姑娘!"又是一声喊。</p>
这回是个白眉垂肩的老宗主,玄色法袍上绣着已经褪色的"万剑阁"图腾。</p>
他柱着龙头杖跨进门,杖头的翡翠在晨光里泛着青,"老朽当年被旧势力蒙了眼,如今想替万剑阁积点德。"他从袖中摸出个檀木盒,打开是十二枚流转着银光的月魄丹,"这是我私藏的,给共享池添砖。"</p>
年轻修士的手先抖了起来,他小心翼翼捧起月魄丹,丹香混着他身上的草叶味,在殿里漫开。</p>
郝悦望着他泛红的眼尾,突然想起昨夜在演武场,几个小修士烧账本时,火星子溅到她手背上,烫出的小泡至今没消——此刻她掌心的灵米碎粒硌得更疼了,却比那泡还暖。</p>
"当啷!"</p>
殿外突然传来法器碎裂的脆响。</p>
郝悦猛地抬头,看见湛风的身影从主殿飞掠而过,衣摆带起的风掀翻了她案上的清单。</p>
她抓起红绳系着的灵力印,刚要追出去,就听见主殿方向传来冷笑:"躲在符咒阵里放暗箭,当我灵力感知是摆设?"</p>
湛风立在主殿横梁上,指尖捏着团焦黑的碎纸——那是张引雷符,原本该在他宣布草案时炸穿天灵盖。</p>
他望着台下脸色发白的几个灰袍修士,金焰在眼底腾腾翻涌。</p>
三日前他用灵力感知扫过整座天机殿,在三十七个角落发现了残留的灵力波动,当时郝悦还笑他"疑心病重",此刻他却庆幸自己多了个心眼:"诸位以为,用隐灵符藏在房梁,就能搅了今天的局?"</p>
"湛风!</p>
你不过是个野修!"其中一个灰袍修士突然扑上来,腰间挂着的玉牌刻着"玄阴宗"——正是旧势力头目的嫡系。</p>
他挥着淬毒的短刃,却在触到湛风衣襟的瞬间被定在原地。</p>
湛风屈指一弹,一道金焰从他指尖窜出,烧穿了修士后颈的刺青——那是旧势力特有的蛇形标记。</p>
"三年前玄阴宗血洗云来镇,我在废墟里捡到个襁褓。"湛风的声音像浸了冰的铁,"那孩子现在在郝姑娘的药庐里学炼药,他总问我'叔叔,为什么坏人要烧我家?</p>
'。"他松开手,修士"扑通"摔在地上,"你们可以否定我,但无法阻止真相。"</p>
主殿的议论声浪突然拔高。</p>
有修士冲上去按住灰袍众人,有女修从袖中抖出捆仙索,连方才还在抹泪的小师妹都举着玉牌喊:"送地牢!</p>
和他们主子作伴去!"湛风望着这一切,忽然想起郝悦昨夜说的"劈开谎言之后"——原来劈开的不是石头,是人心的茧,里面藏着的,是比灵力更烫的东西。</p>
"现在表决《修仙新宪》草案!"王大哥的大嗓门震得殿顶落灰,他举着镰刀当镇纸,"同意的举牌!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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