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向郝悦，见她正给小修士们分伤药，发顶的珠钗歪了，倒比平时多了几分烟火气。</p>
"先去启天的临时安置点。"他声音放软，"郝悦会带你们。"</p>
"那你呢？"郝悦走过来，替他理了理被灵力风吹乱的发，指尖触到他发烫的后颈，"灵核又受伤了？"</p>
"不打紧。"他握住她的手，在她手背上轻吻，"我去阵盘里看看。"</p>
郝悦刚要说话，远处突然传来碎石滚落的声响。</p>
两人同时转头，只见宗门禁地的废墟里，一块半埋的青石板下透出幽蓝的光——像是某种宝物在共鸣。</p>
湛风的灵核突然一跳。</p>
那光像极了实验场监控屏上的红光，只是更暗，更沉。</p>
"阿风？"郝悦皱眉。</p>
"你带他们先走。"湛风松开她的手，灵力在掌心凝聚，"我去看看。"</p>
他走向废墟时，背后传来郝悦的叮嘱："当心！"</p>
青石板下的光越来越亮。</p>
湛风蹲下身，指尖拂去浮土，露出半枚菱形晶体——表面刻着与实验场青铜门相同的纹路，正随着他的靠近微微震动。</p>
"灵源晶？"他喃喃。</p>
古籍里说，这是维持灵脉运转的核心，可他从未见过实物。</p>
晶体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。</p>
湛风眯起眼，恍惚看见晶体深处有个黑影闪过——像个人，穿着白大褂，手里握着根闪着冷光的针管。</p>
"啪！"</p>
晶体表面裂开细纹。</p>
与此同时，远处传来破空声——是极快的剑鸣，带着不属于修仙界的冷硬。</p>
湛风猛地回头，却只看见漫天翻涌的乌云。</p>
风卷着灵力碎片掠过他耳畔，像有人在说："找到你了。"</p>
青石板下的灵源晶裂出蛛网纹时，湛风后颈的寒毛再次炸开。</p>
那声"找到你了"不是风声，是带着金属回响的男音，从头顶压下来。</p>
他旋身跃起，灵力在掌心凝成赤金剑——入目是道裹着黑斗篷的身影，立在坍塌的山门残柱上。</p>
月光从乌云裂缝漏下，照出对方腰间挂着的青铜试管，与实验场监控室的仪器纹路如出一辙。</p>
"湛盟主。"黑斗篷掀开头罩，露出张苍白的脸，左眼角有道缝合的疤痕，"我等你很久了。"他抬手，身后二十余道黑影破风而来，皆是结丹期修为，周身缭绕着不属于修仙界的冷冽气息，"把灵源晶交出来，我可以留你全尸。"</p>
湛风的灵核在识海抽痛——这是他结丹以来最严重的伤势，裂痕几乎要撑破灵核壁。</p>
他扫了眼远处飞舟，郝悦正将最后一个小修士扶上去，发间珠钗在灵力乱流中摇摇欲坠。</p>
"阿悦！"他暴喝，"带他们去启天！"</p>
郝悦抬头的瞬间，黑斗篷的手下已甩出三道冰刃。</p>
她旋身挡在飞舟前，冰盾在掌心凝结，却被冰刃撞出蛛网纹。"湛风！"她喊得撕心裂肺，"灵源晶里有定位符！"</p>
定位符。</p>
湛风猛地捏碎灵源晶。</p>
紫色碎片炸开来，其中一片粘着细小的银色纹路——果然是追踪标记。</p>
他反手将碎片收入储物袋，赤金剑指向黑斗篷："想要？</p>
自己来拿。"</p>
黑斗篷的瞳孔缩成针尖。"杀了他！"他挥袖，二十余道黑影如恶狼扑来。</p>
湛风的灵核裂痕又深了一分。</p>
他咬着牙迎上，灵焰真火在剑刃上腾起，所过之处，黑影的法衣被烧出焦洞。</p>
可每解决一个，黑斗篷便抛出三枚青铜针，扎入尸体眉心——那些尸体竟又摇摇晃晃站起，眼白泛着幽蓝。</p>
"傀尸？"湛风的剑势一顿。</p>
这是失传的邪术，需要用活人魂魄祭炼。</p>
他余光瞥见郝悦的飞舟已消失在云层里，紧绷的脊背松了半分。</p>
"跑了？"黑斗篷冷笑，"无妨。"他指尖弹出一道黑芒，直取湛风后心。</p>
千钧一发之际，一道冰棱破空而来，精准撞偏黑芒。</p>
郝悦的声音裹着灵力传进识海："我在启天等你！"</p>
湛风望着飞舟消失的方向，喉间泛起甜腥。</p>
他反手斩落两个傀尸，突然感知到东南方有剧烈的灵力暴动——比青阳宗护阵崩溃时更混乱，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下撕裂。</p>
"撤退！"黑斗篷突然低喝。</p>
他扫了眼天空翻涌的乌云，又狠狠瞪了湛风一眼，"算你走运。"说罢化作黑雾消散，傀尸们也瞬间化为灰烬。</p>
湛风靠着残柱喘气，灵力如漏沙般从灵核裂痕涌出。</p>
他抹了把嘴角的血，目光锁定东南方——那里的灵力波动里，隐约有股熟悉的沧桑感，像是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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