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影首领亲自出手，郝姑娘她"</p>
湛风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。</p>
他冲过去接住赵大哥下坠的身体，指尖触到对方后背浸透的血，凉得像冰渣。"慢慢说。"他的声音发颤，玄铁剑在鞘中嗡嗡作响，震得剑穗上的银铃碎成一片。</p>
赵大哥的指甲掐进湛风手腕，疼得几乎要见血："郝姑娘带着三十七个练气期小崽子往密道撤，魔影首领堵在出口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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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让所有人先走，自己断后那怪物的黑雾裹住她时，我听见她喊你的名字。"他从怀里摸出张字条，纸角还沾着暗红血渍，"她塞给我这个，说说别让你发疯。"</p>
湛风展开字条，郝悦的字迹歪歪扭扭，墨迹晕开一团："别冲动，我会等你。"最后那个"你"字被血浸透，像朵开败的红梅。</p>
他的手指在发抖，喉间泛起腥甜——是咬碎了舌尖。</p>
"洞外现在全是魔影游骑。"赵大哥咳着血沫，"我用隐息符绕了三道山梁才找着这儿你现在冲出去，连她衣角都摸不着。"他突然抓住湛风握剑的手，"那怪物能压制化神境的灵力，你得得更强。"</p>
洞顶的小灵不知何时飘到近前，水晶球里的灵光凝成玄龙虚影："第二道考验是'破妄见真'。"她的声音难得放软，"通过就能掌握玄龙洞镇压的灵焰本源，对付魔影首领的黑雾或许有用。"</p>
湛风的呼吸粗重得像擂鼓。</p>
他望着字条上的血痕，想起今早郝悦抹眼睛的背影，想起她举着烤糊灵糕时说"修仙者就该吃烟火食"的笑。</p>
如果现在冲出去，他可能会死在魔影群里，留郝悦在黑暗里等一个永远不会来的人。</p>
"第三道考验呢？"他突然开口，声音哑得像砂纸。</p>
小灵眼睛一亮："第三道是'真我归一'，但"</p>
"一起考。"湛风将字条贴身收好，玄铁剑"嗡"地离鞘三寸，又被他强行按回剑鞘，"我要在日落前拿到所有传承。"</p>
雾气再次笼罩洞穴时，湛风的意识沉入一片银白。</p>
无数面青铜镜从地底升起，每面镜子里都有个"他"。</p>
有的握着染血的剑，眼底是疯魔的红；有的跪在废墟里，手里攥着半块烤糊的灵糕；有的举着护符，喉咙被黑雾撕成碎片——全是他最恐惧的模样。</p>
"这些都是你。"小灵的声音像从极远处传来，"你若认不清自己，就会被这些虚影吞噬。"</p>
最近的镜子突然裂开，疯魔版的"他"持剑刺来。</p>
湛风不躲不闪，任由剑尖刺穿胸口——痛，但远不及得知郝悦被抓时的万分之一。"你不是我。"他说，血从嘴角溢出，"我不会让自己死在冲动里。"</p>
第二面镜子的虚影挥拳砸向他的太阳穴。</p>
这次他抓住那只手，指节捏得发白："你也不是我。"他想起郝悦说"我护着你"时，雷纹在腕间流转的光，"我要活着，去护她。"</p>
第三面镜子的虚影突然笑了："你护不住的。</p>
那怪物连化神境都能压，你算什么？"</p>
湛风望着对方眼底的动摇，突然笑了。</p>
他摸出贴身的字条，血渍在银白空间里格外刺眼："她等我。"他说，"所以我要变得比所有恐惧都强。"</p>
所有镜子同时炸裂。</p>
小灵的欢呼声穿透迷雾时，湛风正跪在地心处，掌心托着本泛着幽蓝灵光的玉简。</p>
《玄龙诀》四个古字浮现在空中，灵焰在他指尖跃动，比之前亮了三倍——那是玄龙洞镇压的上古灵焰本源，专克阴邪黑雾。</p>
"这诀要配合你的灵力感知用。"小灵飘到他肩头，"以后你放灵焰，能直接烧穿魔影的黑雾屏障。"</p>
湛风将玉简收进储物袋，起身时感觉浑身轻快得像要飞起来。</p>
他走到洞口，山风卷着血腥气扑来——北岭山方向的黑雾还未散，像团倒扣的锅。</p>
"我走了。"他对小灵和赵大哥点头，玄铁剑在鞘中发出清越的龙吟。</p>
赵大哥扯出个血糊糊的笑："我回联盟调人，在黑暗山谷外围等你。"</p>
小灵突然塞给他颗珠子："这是玄龙泪，能护你三次心脉。"她跺了跺脚，"要是救不回人，我就我就把你关在幻境里看一百遍烤糊灵糕！"</p>
湛风低笑一声，将珠子收进袖口。</p>
他抬头望向黑暗山谷的方向，暮色中那团黑雾像头择人而噬的巨兽。</p>
但他知道，在那黑雾深处，有个姑娘正攥着他留的护符，咬着牙等他。</p>
"这一次，换我来救你。"他对着风说，声音轻得像句誓言，却比玄铁剑更锋利。</p>
山雾渐浓时，他的身影已消失在山道尽头。</p>
只有洞外松涛声里，隐约传来灵焰燃烧的噼啪响——那是《玄龙诀》在他体内苏醒的声音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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