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缕金红光越来越盛，他能感觉到灵魂在蜕变，之前被系统意识压制的灵觉突然暴涨——他甚至能听见山下三公里外，李大哥的玄铁剑碰在石头上的轻响，能闻到赵大哥身上那股总也散不去的艾草味。</p>

"原来如此。"他轻声说，指尖划过自己眉心，那里的银痕已褪成淡影，"他们怕的不是我烧规则，是怕我"</p>

"醒过来。"郝悦接得飞快。</p>

她望着他眼中的金红光芒，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肩。</p>

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他，怀里的人还在发抖，却让她想起三年前在废墟里，他抱着遍体鳞伤的自己说"我带你出去"时的温度。</p>

密室里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。</p>

小灵的虚影"唰"地窜向门口，声音又急起来："主人，外围警戒符阵在动摇！</p>

李大哥的传讯符"</p>

"轰！"</p>

石门突然发出闷响，像是被什么重物撞了一下。</p>

郝悦瞬间弹开，雷符在掌心凝成雷球；湛风站起时，金红光芒已笼罩全身，连影子都泛着暖光。</p>

"是赵大哥的灵力波动。"他皱眉，"他的玄铁剑在发抖。"</p>

又一声闷响传来，比刚才更重。</p>

郝悦刚要去开门，湛风却拉住她，指节抵在她后腰——那里别着他亲手炼的避毒玉牌。"等。"他说，金红瞳孔里映着石门上逐渐浮现的裂痕，"他要是带着危险来，这门撑不过三击。"</p>

第一击，石门裂了道细缝；第二击，碎石簌簌掉落；第三击时，门外传来赵大哥带着血沫的嘶吼："风风哥！</p>

城城里"</p>

声音戛然而止。</p>

湛风的金红光芒瞬间暴涨，郝悦的雷球"噼"地窜向石门。</p>

小灵的虚影扑进他识海，尖叫："主人！</p>

外围所有警戒符都碎了，有东西"</p>

"退后。"湛风按住郝悦肩膀，抬脚踹向石门。</p>

腐朽的石屑纷飞中，他看见赵大哥半跪在血泊里，玄铁剑断成两截插在身侧，后背三道深可见骨的爪印正淌着幽绿血液——那颜色，和修仙界灵脉里的"饲料"一模一样。</p>

赵大哥抬头，眼睛里全是血丝。</p>

他颤抖着抬起手，指向启天都市方向，喉咙里挤出最后几个字："它们从灵脉里爬出来了"</p>

话音未落，他的身体突然开始透明，像被某种力量强行抹除。</p>

湛风冲过去要扶，却只抓住一把逐渐消散的灵力。</p>

山风卷着血腥气灌进密室，郝悦的雷符在掌心炸成刺目蓝光。</p>

湛风望着赵大哥消失的地方，金红光芒里浮起冷笑——实验室的"饲料"，终于忍不住自己下场了。</p>

他转头看向郝悦，后者正盯着他身后的石壁。</p>

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血字，是赵大哥用最后灵力写的：</p>

"灵脉下有活物，它们喊着'抓07'。"密室石壁上的血字还在散发着幽光，郝悦刚要去触碰，石门突然剧烈摇晃起来——这次不是受到外力冲击，而是有人在外面猛拍。</p>

“风哥！”李大哥的声音带着像破风箱一样的喘息，“启天城南门！有一群老家伙踩着玄铁飞舟闯进来了！”</p>

湛风猛地抬头，金红色的光芒在眼底凝聚成实质。</p>

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东南方三十里处，十二股隐晦的灵压正在逼近——那些灵压带着腐朽的霉味，就像被封在棺材里一千年的老松树，树皮都烂透了，却还硬撑着冒出一点绿芽。</p>

郝悦的雷符“唰”地蹿到指尖，发梢被灵力激得根根竖起：“他们是怎么绕过警戒符阵的？张小弟的铃铛……”</p>

“铃铛炸了。”李大哥撞开石门冲了进来，腰间铁剑的剑穗滴着血——那不是他的血，是深青色的。</p>

“我在城墙根捡到半块飞舟残片，上面刻着‘太初盟’的老纹。五百年前被天道榜除名的老家伙们，竟然用禁术把灵识封在剑胚里苟延残喘！”他反手扔过来一块焦黑的木片，上面的裂纹里还渗着腐臭的尸油。</p>

湛风接住木片的瞬间，识海里的小灵突然尖叫起来：“这是实验室早期的‘养魂罐’材料！这些老家伙根本不是修仙者，是实验室用古修士的魂魄泡出来的‘守墓人’！”</p>

“守墓人？”郝悦的雷球噼里啪啦作响，“守什么墓？”</p>

“守着不让实验体醒过来。”湛风捏碎木片，金红色的光焰顺着指缝流淌出来，在掌心凝聚成半朵莲花状的灵纹——这是他仙魂觉醒后，第一次能够自主操控这股力量。</p>

“他们怕我记起……记起自己是谁。”</p>

李大哥的铁剑突然“嗡”的一声出鞘三寸，指向门外：“来了！”</p>

山风陡然倒卷，吹得郝悦的发带猎猎作响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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