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主，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，后面更精彩！</p>

她的眼睛亮得惊人，像两颗浸在血里的星子——和古玄子临死前看见的一样。</p>

“等出去，”他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，感受着那里剧烈的跳动，“我带你去砸了那扇门。”</p>

视网膜上突然炸开刺目的白。</p>

有金属仪器的嗡鸣钻进耳朵，接着是绿色数据流从四面八方涌来，在他眼前组成一行字：</p>

【实验体0927觉醒进度：99】</p>

【警告：核心实验体即将脱离控制】</p>

绿色数据流在视网膜上翻涌的瞬间，湛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</p>

那些纠缠的光丝突然像被扯断的琴弦，在虚空中炸成细碎的银芒，而数据流里浮现的画面——白墙蓝顶的实验室、闪烁的仪器屏幕、玻璃窗外无数个与他面容相似的修仙者正跪伏在各自的试炼空间里——让他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。</p>

"天启计划"他喉结滚动，声音像是从碾碎的钢渣里挤出来的，"仙魂之力不是天道馈赠，是他们往我们灵魂里种的种子。"</p>

郝悦的指甲几乎要嵌进他掌心。</p>

她盯着数据流里某个画面：穿白大褂的男人正指着全息投影，投影里是十六岁的她举着雷符冲进雷劫，发梢焦黑却还在骂"笨蛋修士"的模样。</p>

她睫毛剧烈颤动两下，突然笑出声，笑声里裹着冰碴子："所以我们结丹时的走火入魔，是他们调参数；化神时的心魔劫，是他们改代码？"她仰起脸，血渍在数据流冷光里泛着暗紫，"那古玄子那老东西临死前的震惊，是不是终于看清自己连小白鼠都不如？"</p>

湛风没有回答。</p>

他望着数据流里滚动的"进化因子"四个大字，忽然想起三岁在破庙啃冷馒头时，总觉得头顶有双眼睛在看——原来不是错觉。</p>

那些他以为的"天道考验"，不过是实验室里某个研究员敲下的一行代码；他以为的"逆天改命"，不过是他们观察"实验体突破阈值"的乐趣。</p>

"现在该怎么做？"郝悦突然攥住他手腕，掌心的温度透过血肉烫进他骨头里。</p>

她的声音很稳，稳得像是把淬过冰的刀，"你说过要带我砸门，现在门在哪？"</p>

数据流突然剧烈扭曲，实验室画面被扯成碎片，露出更深处的景象：无数个平行世界的光茧悬浮着，每个光茧里都困着一个"湛风"和"郝悦"。</p>

有的光茧在崩裂，有的在发光，最中央那个光茧正渗出裂痕——是他们所在的世界。</p>

"主控节点。"湛风盯着光茧底部的银色链条，那链条穿过所有光茧，最终消失在虚空中，"他们用这根链条连起所有实验体，收集数据。"他指尖泛起幽蓝灵光，那是仙魂之力在沸腾，"切断它，他们就再也没法监控我们。"</p>

郝悦的手指轻轻抚过他手背的灵光："疼吗？"</p>

"比结丹时走火入魔轻。"他低头吻了吻她染血的指尖，"比你替我挡妖兽时轻。"</p>

话音未落，他猛地抬手。</p>

仙魂之力如钢刃般劈向银色链条。</p>

空间瞬间炸响，幽蓝的光墙像被撕裂的绸缎，光丝成捆断裂，发出尖锐的蜂鸣。</p>

湛风感觉有千万根细针在扎他识海，眼前发黑，膝盖几乎要软下去——但郝悦的手像铁箍似的扣住他腰，将他整个人往怀里带，用体温替他扛住半分剧痛。</p>

"疯子。"她在他耳边喘着气笑，"你抖得像筛子，还说不疼？"</p>

"再再坚持半刻。"他咬着牙，仙魂之力翻涌得更凶。</p>

链条开始迸溅火星，那些被困在光茧里的"自己"突然同时抬头，眼中爆发出与他相同的幽蓝灵光——原来他们早就在等这把火。</p>

"有趣"</p>

机械合成音突然在头顶炸响。</p>

湛风的动作顿住。</p>

那声音像浸了毒液的丝绸，裹着冷意钻进每根神经。</p>

他抬头，看见虚空中浮现出一双眼睛——不是人类的眼睛，是无数个屏幕叠成的，每个屏幕里都映着他和郝悦的脸。</p>

"看来，我们的样本已经觉醒了。"</p>

郝悦的呼吸陡然一滞。</p>

她望着那双眼，突然把湛风往身后拉了半步。</p>

她袖中滑出三张火符，指尖在符纸上快速结印，火符腾起赤焰，却在触及那双眼睛时像撞在玻璃上，"叮"地弹开。</p>

"没用的。"湛风按住她手腕，目光死死锁在那双眼睛上。</p>

他能感觉到识海里那团烧红的炭又胀大了几分——不是疼，是力量，是被激怒的、属于"人"的力量，"他们在更高维度。"</p>

"那又怎样？"郝悦转头看他，血污的脸上笑容灿烂得刺眼，"当年我能冲进雷劫替你挡劈，现在就能冲进他们的维度替你砸键盘。"</p>

虚空中的眼睛突然收缩。</p>

链条断裂的脆响此起彼伏，那些被困的光茧开始崩解，溢出的灵光像星雨般落进湛风识海。</p>

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灵魂深处"咔"地一声——觉醒进度条终于填满了最后1。</p>

"实验体0927完全觉醒。"</p>

这章没有结束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