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小心！"郝悦尖叫。</p>

湛风却在此时闭上眼。</p>

他能清晰感知到，那枚眼球里的画面正在变化——不再是过去，而是未来：他倒在血泊中，郝悦抱着他的尸体痛哭，观测者的黑影笼罩整个启天都市，将所有修仙者的神魂捏碎成光尘。</p>

"够了。"他低喝一声，神魂之力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。</p>

分裂的剧痛从识海深处炸开，他却笑了，"小悦，抓住我。"</p>

郝悦的手刚搭上他后背，便察觉到不对——他的神魂波动正在变得虚浮，像团随时会散的烟雾。</p>

她猛地抬头，正看见他眼底的金芒几乎要燃烧起来，而那枚眼球的尖刺，此刻离他心口只剩三寸。</p>

"你想用你自己当诱饵"她的声音突然哽住。</p>

（下章提示：郝悦的指尖在发抖，她能感觉到湛风的神魂正在流逝，就像握不住的沙。</p>

观测者的黑影更近了，而她的离火，正在识海深处发出愤怒的咆哮。</p>

）</p>

郝悦的指尖几乎要掐进湛风掌心的血肉里。</p>

她能清晰感觉到他手腕处的脉搏跳得极快，像被暴雨打湿的蝶翼——那是神魂分裂前最危险的征兆。"你想用你自己当诱饵？</p>

不行！</p>

还有别的办法！"她嗓音发颤，尾音却像被刀削过般锋利，"我离火还能再燃三层，我们可以"</p>

"小悦。"湛风打断她。</p>

他的瞳孔里映着她泛着水光的眼，喉结动了动，"刚才用灵力感知扫过，核心防御的缺口形状和我神魂命门吻合。"他说得很慢，每个字都像含着碎冰，"观测者算准了我会用命换命，但它没算到"他突然笑了，拇指抹过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，"没算到你会在我身边。"</p>

郝悦的呼吸猛地一滞。</p>

她想起三天前在巷口买糖葫芦时，他也是这样笑着说"我都算好了"，结果转头就把最后两串全塞给她，自己舔着融化的糖渣说"甜得齁"。</p>

原来那些"算好了"的温柔，全是他藏在衣角的刀刃。</p>

"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。"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，"而且我相信你能接住我。"</p>

"那好。"郝悦突然咬碎舌尖。</p>

腥甜的血珠顺着唇角滑落，她却笑得比离火还炽烈，"如果你敢死，我就追到轮回尽头找你算账！"话音未落，她另一只手快速结出玄鸟印——那是只有神魂相连的道侣才能布设的"魂链"。</p>

血色光丝从她眉心窜出，缠上湛风的识海，两人的神魂波动瞬间重叠成同频的震颤。</p>

湛风的瞳孔骤缩。</p>

他能感觉到郝悦的神魂像团温热的火，顺着魂链涌进他识海，将即将分裂的部分轻轻托住。</p>

那是比任何灵丹都有效的安抚，让他因剧痛而蜷缩的神魂缓缓舒展："小悦"</p>

"闭嘴。"郝悦反手扣住他后颈，迫使他直视自己发红的眼，"现在你是我的魂，我是你的壳，要散一起散。"她说着，离火从指尖窜出，在魂链上烙下金红印记，"这链子能撑住你神魂爆炸后的碎片，信我。"</p>

光罩外的撞击声突然变成闷雷。</p>

那团由眼球组成的黑影似乎察觉到了危险，无数触须如蛇群般绞动，将映着"初遇"画面的眼球碾碎成黑雾。</p>

其中一根泛着幽蓝的触须突破光罩，直刺郝悦后心——那里还渗着观测者留下的黑血，是最薄弱的破绽。</p>

"小心！"湛风的灵力感知先于视线捕捉到危险。</p>

他本能地拽着郝悦侧身，左肩顿时绽开血花。</p>

但这一拽却让两人离黑影更近了些，能清晰听见黑影内部传来类似齿轮咬合的"咔嗒"声——那是核心即将启动自毁程序的征兆。</p>

"没时间了。"湛风低喝。</p>

他闭目引动丹田的本命心火，神魂之力如沸腾的岩浆般翻涌。</p>

分裂的剧痛从识海最深处炸开，像有把烧红的刀在剜他的魂魄。</p>

他咬得满嘴是血，却仍分出一缕意识去安抚郝悦："别怕，疼是暂时的"</p>

"我疼什么？"郝悦的指甲深深掐进他腰侧，疼得他倒抽冷气，"疼的是你！"她的离火突然暴涨，将光罩染成炽烈的橘红，同时魂链上的血色光丝化作荆棘，死死缠住黑影的触须，"快！</p>

我撑不了多久！"</p>

湛风的神魂在剧痛中分裂出三分之一。</p>

那部分灵体泛着淡金光泽，裹着他与郝悦的回忆碎片——山涧打坐时她悄悄放的桂花糕，厨房偷吃时被他抓住的慌乱，巷口为糖葫芦争执时她跺脚的模样。</p>

灵影在半空凝实的刹那，郝悦的识海传来刺痒，那是魂链在传递灵影的位置信息。</p>

"去！"她大喝一声，离火顺着魂链窜入灵影，化作燃烧的箭簇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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