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2章 信仰之重·心火燎原(2 / 2)

启天云梦 Godric 4081 字 1个月前

老修士的脸涨得通红,举起的手又慢慢垂下去,像株被抽了根的老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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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但我可以告诉你们"湛风的目光越过人群,落在塔尖方向——那里有个纤细的身影正扶着塔门,一步一步往这边走,"自由不是放任。</p>

它需要勇气,需要试错,需要"他顿了顿,喉结滚动,"需要有人先走一步,让你们看见,自由的路,是能走通的。"</p>

老修士张了张嘴,没说出话来。</p>

人群渐渐安静,只有风卷起几片焦黑的纸笺,轻轻落在无字碑前。</p>

那个身影越走越近了。</p>

她的脚步很慢,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,但脊背挺得笔直。</p>

阳光穿过她的发梢,在她身侧投下淡淡的金晕——那是世界本源与灵魂融合后,自然散发的光。</p>

湛风望着她,忽然想起袖中那半块桂花糕的甜。</p>

他知道,有些话,该由她来说。</p>

郝悦的脚步终于停在无字碑旁。</p>

她的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渍,却轻轻按在碑身青灰石面上,像在触碰一块温热的玉。</p>

人群里不知谁抽了抽鼻子,方才还剑拔弩张的年轻修士突然收了剑,剑柄砸在地上发出闷响。</p>

"大家总觉得,我是突然变成这样的。"她开口时,声音比之前在共鸣塔里清晰了些,像春溪破冰后的第一声流响,"其实三年前,我还在巷口卖桂花糕。"</p>

有人低声嗤笑,却被老修士狠狠瞪了一眼。</p>

郝悦歪头笑了笑,发间沾血的碎发跟着晃了晃:"那时我总把糖霜撒得太厚,风哥说甜得齁嗓子。</p>

可后来我才知道,甜不甜不重要——重要的是,我能自己决定要撒多少糖。"</p>

她的手指顺着石面缓缓上移,在原本刻着"天道规则"的位置顿住:"后来我学了术法,以为终于能不被里正欺负。</p>

可宗门说'女修要守静',长老说'动怒会乱道心'。</p>

我把血字纸笺揉碎在愿池边那天,风哥问我'值得吗'。"她转头看向湛风,眼尾的血痕被阳光镀成金红,"我告诉他,值得。</p>

因为我不要当谁的'合格女修',我要当郝悦。"</p>

老修士的喉结动了动。</p>

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玉牌,指腹反复摩挲着褪色的纹路——那是他当年跪在宗门前三天三夜求来的,此刻突然觉得,玉牌上"克己守规"四个小字,竟比他两百年的修行更沉。</p>

"修行不是为了对抗谁。"郝悦的声音突然拔高,震得无字碑上飘起几缕石屑,"是为了不被任何人左右!</p>

哪怕你选择种地,那是你的道;选择说书,那是你的道;甚至你选择停下,那也是你的道!"她猛地咳嗽起来,血珠溅在碑上,却在接触石面的瞬间化作一串金铃花,"就像我选择"她抓住湛风的手腕,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烫进他血脉,"选择和他一起,看看自由能长成什么样子。"</p>

场中死寂。</p>

那个三个月前撞栏杆的修士突然跪了下去,额头抵着青石板,肩膀剧烈起伏;抱野花的樵夫把筐里最后几朵残花别在耳后,仰头时眼眶发亮;连举剑的年轻修士都红了眼,剑尖深深扎进土里,像在给自己的道钉下第一根桩。</p>

湛风望着郝悦泛白的唇,突然抬手按在她后心。</p>

金色灵力如活物般钻入她经脉,替她稳住翻涌的本源。</p>

他的目光扫过人群,最终落在老修士脸上——那老人正盯着自己掌心的玉牌,像在看什么陌生的旧物。</p>

"想看自由的样子,光听不够。"湛风抬手,指尖凝出一枚赤金色火种,"我带你们去心火试炼场。"他屈指一弹,火种炸成漫天星芒,"在这里,你们会经历自己选择的人生。</p>

成也好,败也罢"他的声音沉下来,像古钟擂响前的震颤,"都是你们自己走出来的道。"</p>

最先被星芒卷走的是老修士。</p>

他惊呼一声,身影便消失在金光里,只余下玉牌坠子轻轻摇晃。</p>

接着是樵夫、撞栏杆的修士、举剑的年轻人最后一道光裹住郝悦时,她冲湛风眨了眨眼,唇形分明是"我等你"。</p>

湛风踏入试炼场的瞬间,世界突然坍缩成一片混沌。</p>

等他再睁眼,入目是成百上千个透明光茧,每个光茧里都映着不同的人生——</p>

老修士的光茧里,他扔掉玉牌,在山脚下开了间小药铺。</p>

白发被山风吹得乱蓬蓬,却弯着腰教小娃娃辨认草药,眼角的笑纹比化神期的丹纹还深;</p>

樵夫的光茧里,他没再砍柴,而是用术法在悬崖上种满野花。</p>

每到春天,漫山红的粉的紫的花浪翻涌,他躺在花海里打盹,筐里塞满给邻村小丫头的鲜花饼;</p>

撞栏杆的修士光茧里,他在愿池边支了张桌子。</p>

桌上摆着笔墨纸笺,他笑着对每个来许愿的人说:"写什么都行,写错了改就是了。"</p>

最中央那个光茧,映的是郝悦的一生。</p>

她没和湛风相遇,没融合世界本源,只是守着巷口的桂花糕摊,从青丝到白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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