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守！孙策乃国贼，我等岂能投降？当与城共存亡！”</p>

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幕僚拍案而起，慷慨激昂。</p>

“老大人此言差矣！”另一名年轻幕僚反驳道：</p>

“吴郡、会稽皆破，丹阳兵势不可挡。我豫章兵弱，坚守不过是多添死伤，不如暂降，以保百姓！”</p>

“放屁！”老幕僚怒斥，道：“食君之禄，忠君之事！投降便是叛逆！”</p>

“可百姓……”</p>

“够了！”华歆猛地抬手，止住争论，看着厅内面红耳赤的幕僚，心中一片混乱。</p>

豫章主战，是为忠节，却要赔上豫章满城百姓。</p>

豫章主降，可保百姓，但是他怕是要背负“降贼”之名。</p>

华歆走到窗边，望着城中渐起的炊烟。</p>

那是百姓们在准备晚饭，寻常人家的灯火星星点点，温暖而安宁。</p>

若是开战，这些灯火怕是会变成火海。</p>

“程普的劝降信，诸位都看过了？”</p>

华歆的声音很轻，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。</p>

“孙策虽以叛逆自居，却未屠城，吴郡、会稽百姓皆安……”</p>

老幕僚急道：“太守！那是他故作姿态！”</p>

华歆摇了摇头，苦笑一声道：“故作姿态，却能让百姓活命，总好过玉石俱焚。我华歆一生求名，但若这名声要用满城鲜血换来，不取也罢。”</p>

华歆这时转身，目光扫过众幕僚，朗声道：“传我令，开城，降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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