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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母离婚后，崔雅昔成了没有户口的人，到现在她还是个黑户。</p>

没有户口就意味着很多权利不能享受到，例如医疗报销，蒋琴为闺女上户口的事愁得白了几根头发，可一个老农民，一没钱，二没权，这上户口咋办？</p>

程昔受到了亲戚们的探望，还有村子里的那些妇女们。</p>

长舌妇开始说道了，即使花的不是他们的钱，即使生病的不是她们闺女。</p>

“一个女孩还费这么多钱，琴啊，要说离婚的时候，你就不应该要她。”</p>

“这带着一个拖油瓶，你以后咋嫁？这女人不可能一辈子不嫁人啊。”</p>

那群妇女们在程昔面前一点也不避讳，七嘴八舌的讨论，将程昔这个“女孩”贬低成了啥都不是。</p>

“那一群白眼狼非得吃了雅稀儿。”</p>

蒋琴不停的抹眼泪。</p>

“吃了就吃了，左右不过是个闺女，等你嫁人没准能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。”</p>

一个妇女不屑的道。</p>

为了生儿子，她已经有了四个闺女，闺女们没有上过一天学，小时候替她放羊干农活，等到了十几岁就送去厂里，干活给弟弟娶媳妇。</p>

现在三个闺女都相看好了人家，明年就嫁过去，彩礼能给她儿子盖一栋楼。</p>

老教师感到深深的无力，没有文化真的很可怕。</p>

只听床上的小姑娘软软糯糯的道，“妈，这些舅咋来了？我小病不用他们来的，还拿了这么多东西。”这些妇女们一人拿了一枚生鸡蛋。</p>

“你这个傻孩子，这都是妗子，你咋说是舅？”闺女也不爱说话，平时看到人都是低着头走路，蒋琴以为她不认识她们。</p>

病房里的妇女们一阵哄笑。</p>

蒋琴忍住手。</p>

这两天没有打过闺女，她手痒，生怕一个用力把闺女给打死了，唉。</p>

“我以为他们都是男的呢，思想品德课的老师说，女性不会把女性自己说的那么下贱，现在不是人人平等吗？书上说下贱的人才认为自己贱。”</p>

妇女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</p>

“大闺女了，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，等到了婆家就是个挨打的命。”</p>

“妗子，我舅是不是经常打你？你胳膊上有青的，脸上好肿，你是不是不懂规矩，我舅才打你的？”</p>

程昔目光怜悯，浑身散发着圣母白莲花玛丽苏的气息，如同救世主，解救身在泥潭的人，普渡众生。</p>

顿时，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个妇女，那个妇女并没有用粉遮挡自己脸上的伤，粉太贵了，今天她穿了一个长袖。</p>

蒋琴拉开她的袖子，胳膊上都是淤青，“建业哥真不是个人！”</p>

那妇女的脸上挂不住，借口说儿子被老师奖励了大红花，家里炖肉，要早早的搭车回去。</p>

病房里的妇女们都走了。</p>

蒋琴叹了一口气，“也不知道这日子啥时候能到头。”</p>

她掰着手计算女儿还有多少年能考上大学，“你上到九年级，就能考大学，妈再熬几年就出头了。”</p>

老教师忍不住的道，“上完九年级还有高中，高中考上之后还有四年，所以还长着呢，慢慢的上吧，以后，有学历不会吃亏的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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