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那代表着最低等的e级光芒亮起时，那些曾经受过她帮助，对她笑脸相迎的同学，眼神中流露出的，却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疏远。</p>

甚至，还有人迫不及待地想上前来，狠狠地踩上一脚，仿佛这样，就能证明他们比她这个曾经的“优等生”更加优越。</p>

人与兽，孰高孰低？</p>

“这是正常的。”</p>

白羽的声音，将她从回忆的泥潭中拉了出来。</p>

他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筷子，眼神平静地看着她。</p>

“拿人跟畜牲比，反倒是侮辱了畜牲，人就是因为太聪明了，所以才会只看重眼前的利益。趋利避害，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。”</p>

苏沐瑶沉默了。</p>

她点了点头，金色的瞳孔中，光芒晦暗。</p>

是啊，这两个月来，她看到的，听到的，经历的，远比过去十几年在学校里学到的要多得多，也残酷得多。</p>

大家族的资本，如同无形的巨兽，贪婪地剥削着一切可以榨取的价值。</p>

昔日的同学，在利益面前，可以毫不犹豫地对她刀剑相向。</p>

就连她的亲生父母，她的弟弟，在看到她那毫无价值的e级天赋后，也毫不犹豫地将她一脚踹开。</p>

因为人类联邦需要人去填线，去当抵御外神的炮灰。</p>

而他们，不想成为下一个被牺牲的。</p>

所以，最简单的方法，就是将那些已经身处底层的人，永远地踩死在脚下，让他们再无翻身的可能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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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，吃兔腿！”</p>

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，小花用她那小小的筷子，颤颤巍巍地夹起一块最大的兔腿，放进了苏沐瑶的碗里。</p>

她仰着小脸，大眼睛里充满了不解。</p>

“瑶瑶姐姐，这个世界，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吗？可是……我觉得我们孤儿院就挺好的呀。”</p>

看着小花那纯净的眼神，苏沐瑶心中的阴霾，仿佛被阳光驱散了一丝。</p>

她笑着摸了摸小花的羊角辫，点了点头。</p>

“是啊，我们的孤儿院，确实很好。”</p>

苏沐瑶的语气中，带着一丝庆幸。</p>

外面有很多人，就算有父母，他们的父母也只会教他们弱肉强食，只会教他们如何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。</p>

底层的人，不想着互帮互助，反而只想着把其他的底层人也踩进泥里，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。</p>

“像我们孤儿院这样的地方，确实……挺鹤立鸡群的。”她说着，目光转向了白羽，眼神中带着一丝真诚的羡慕，“说真的，白羽，我真羡慕你，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。”</p>

“可千万别羡慕。”</p>

白羽嗤笑一声，端起杯子喝了口水，眼神中闪过一丝自嘲。</p>

“一想到过去那么多年的付出全都给了云浅浅，我就感觉，自己那些年，都活到狗身上去了。”</p>

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，苏沐瑶先是一愣，随即明白了什么。</p>

她看着白羽那副故作潇洒，却难掩失落的表情，心中那最后一丝阴霾，也悄然散去。</p>

说到底，她俩还真就挺同病相怜的。</p>

两人相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释然。</p>

随后，不约而同地，笑了出来。</p>

压抑的气氛，在这一笑之中，彻底冰消瓦解。</p>

就在这时，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，打破了这难得的温馨。</p>

嗡——嗡——</p>

白羽掏出手机，看了一眼来电显示。</p>

屏幕上，“班主任”三个字，正执着地闪烁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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