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的她,正坐在雕花窗前绣着鸳鸯帕,闻言只轻蔑地嗤笑一声:“一个泥腿子的痴心妄想罢了,也配让我记挂?”</p>
可如今,那个被她踩在脚下的泥腿子,正用淬了冰似的目光扫过她,语气里的漠然比院外的寒风更刺骨:“别枉费心机了,林小姐。</p>
时间不早,快回吧。”</p>
林若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逼出几滴血珠洇在白披风上。</p>
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——昔日里,她是踩着云履的千金大小姐,陈平安不过是在赌坊门口缩着脖子的穷酸赌鬼,见了她都要低着头绕路走。</p>
如今他不过是得了些权势,竟敢如此怠慢自己?</p>
让她放下身段来求,简直是奇耻大辱!</p>
可一想到三叔已经开始清点父亲书房里的地契,大伯家的儿子正穿着父亲的貂皮袄在院里耀武扬威,她的傲气又像被雪压的梅枝,硬生生弯了下去。</p>
陈平安见她杵在原地不动,眉头皱得更紧。</p>
他没心思猜这千金小姐的九曲回肠,转身便要回屋。</p>
炭火盆里的银炭正烧得旺,他现在只想喝口热茶,驱散这雪夜的寒气。</p>
就在他即将从林若雪身边走过时,一只微凉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。</p>
那触感软得像团云絮,指尖带着雪粒的清冽,顺着皮肤一路窜上后颈,激得陈平安浑身一麻。</p>
他猛地顿住脚步,低头望去——林若雪的斗笠歪在一边,露出半张冻得泛红的脸,睫毛上还沾着碎雪,像只受惊的白鸟。</p>
她的手在轻轻颤抖,却抓得很紧,仿佛抓住的不是一只手腕,而是林家最后的救命稻草。</p>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</p>
屋内的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,将两人交握的影子投在墙上,忽明忽暗。</p>
院外的大雪还在肆虐,鹅毛般的雪片打着旋儿扑向窗棂,发出沙沙的轻响。</p>
门外,马玉娇站在廊下,春桃举着的油纸伞堪堪遮住她的肩头。</p>
她望着窗纸上那两道依偎的人影,单薄的肩膀轻轻晃了晃,终是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。</p>
“姐,您别忧心。”</p>
春桃往地上啐了口带雪的唾沫,声音里带着愤愤不平,“那林若雪算什么东西?</p>
不就是个落魄的大小姐吗?</p>
还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了,主动贴上来,脸皮比城墙还厚!”</p>
她说着,眼角的余光瞥见马玉娇鬓角的白发,又放软了语气,“平安心里有数,他最敬重的人一直是您。</p>
想当年他被打断腿躺床上,是您一勺勺喂药;</p>
他赌输了被人追着打,是您挡在前面替他挨棍子。</p>
林若雪能比吗?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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