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听着的尼克拉斯已经有点发愣了。</p>

虽然他早就听说过这位擅长诡辩，可真正听到这些话的时候，才发现传言其实还远远不够震撼——此刻的他甚至差点被佐佐木说服。</p>

首席压住一次又一次涌上来的怒气，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说道：“我现在最大的后悔，就是当初和你合作，听信了你这一套鬼话！”</p>

“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，竟然对自己同胞的生死如此冷血！”</p>

“你要相信世上是有因果报应的！”</p>

“你现在做的那些坏事，迟早有一天会让你付出代价！”</p>

但对这些警告，佐佐木压根没当回事，只是冷静地说：</p>

“如果不是首席当年从中搭桥，二十八室不会建立，‘单兵计划’也不可能落地开花。”</p>

“你说我能做什么？首席大人别开玩笑了，其实你我也一样。”</p>

“至于你说的那个所谓的代价？呵呵……”</p>

顿了一下，他轻描淡写地继续：</p>

“你是想让我表现得好像很痛苦，看起来很有诚意的样子，然后去安慰那些死去的人，以及他们可怜的家人？”</p>

“不管是心理安慰还是金钱补偿，都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。”</p>

“事后的修补，没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，何况我也不需要别人来原谅我。”</p>

“真正的宽恕是什么？要么是施恩者的高姿态怜悯，要么就是你能提供足够利益，让对方不得不低头罢了。”</p>

听了这话，在场的二十八室众人都露出了无奈而愤怒的表情，彼此对视，皆无可奈何。</p>

首席又问了一次：“你不信天理报应，难道连过去都从来不曾回想？”</p>

“你知道吗？在你实验室里面被折磨死的那么多人，有三分之一，是你自己的同胞！”</p>

“每当你梦见那些人脸时，你真的没有害怕过，没有感到后悔过吗？”</p>

佐佐木似乎有些烦了，眉头轻轻一皱，语气也带上一丝不屑：</p>

“只有沉湎过去的人才会悔恨，我的眼里只看得见现在。”</p>

“今天首席大人说这么多，搞得我都有点陌生。”</p>

“是因为尼克拉斯先生在场，才让你变得仁慈又谨言慎行？”</p>

“还是说，你们发现现在‘单兵计划’不在你们的掌控下，并不能立刻为你们带来收益了，所以终于唤醒了一直藏不住的一丝伪善？”</p>

赤裸裸的讽刺让现场除了佐佐木以外所有人都面色铁青，气氛沉到了极点。</p>

尼克拉斯这时早没了那个军火帝国太子的架子，陪着笑脸小心开口：“咳，那个……佐佐木先生，要不我们先谈一下付旌的事？”</p>

倒不是他主动要打圆场，而是担心再这么下去自己就要成了大家共同泄愤的出气筒。</p>

经过前一番“教训”之后，他已经彻底收起了漂亮国人对旭日国人的那一套优越感。</p>

他知道这群可怕的人发起狠来，身份在这里完全不是保命护身符。</p>

遗憾的是，会议室中的每个人都已陷入情绪高涨的状态，谁还有心思理他。</p>

首席再度低声喝道：“你的所作所为总有一天会毁掉你自己，你会被整个国家唾弃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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