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沐看着时机差不多，猛地将空刀鞘掷向祭坛中央。刀鞘落地的瞬间，积攒的雷力轰然爆发，雷光顺着巨网蔓延，将那些魂幡残片与骨煞的残躯一同劈成飞灰。</p>

赵诚的人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，怨力溃散的瞬间，他的瞳孔里映出了赵峰的影子，那是多年前，他将好友推上祭台时，对方最后看他的眼神。</p>

尘埃落定后，林梢在祭坛下的暗格里找到了一具早已冰凉的尸骨，尸骨的手指骨上，还缠着半面小小的魂幡，幡面上绣着一个“梢”字。</p>

赵彦将尸骨小心地收好，又捡起地上赵诚的人头，沉默着走向宗门大殿。那里，还有等着被清算的长老们。</p>

李沐站在祭坛边缘，看着朝阳彻底驱散后山的雾气，腰间不知何时多了柄真刀，是从赵诚的尸身上解下来的。刀身还带着血锈，却比空鞘要实在得多。</p>

“喂。”林梢走过来，手里拿着那面刻了“赵”字的幡杆，“我爹说，带雷力的人会帮我们讨回公道。他没说错。”</p>

李沐接过幡杆，指尖摩挲着那个歪歪扭扭的字，忽然笑了：“那赵七的债，就算清了？”</p>

“不算。”林梢挑眉，像极了刚才对峙时的模样，“你还得教我雷力怎么凝在指尖，不然下次遇到怨尸，我可打不过。”</p>

远处传来阿禾的喊声，少年正举着药箱朝他们挥手，阳光落在他脸上，终于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鲜活。</p>

李沐将幡杆别在腰间，跟着往回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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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漫过宗门大殿的门槛时，赵彦正将赵诚的人头掷在议事堂中央。</p>

堂内肃立的长老们瞬间炸开了锅，有人拍案怒斥，有人面色煞白，还有人悄悄摸向腰间的魂幡，那些都是当年在活祭文书上画过押的人。</p>

为首的白须长老猛地起身，袍袖间翻涌出黑雾。</p>

“赵彦！你以下犯上，就不怕祖宗家法吗？”</p>

“家法？” 赵彦握紧染血的玉佩，红光顺着指缝漫延，“当年你们把我爹推上祭台时，怎么不提家法？”</p>

玉佩的光芒扫过堂柱上悬挂的宗谱，那些刻着参与活祭者名字的木牌突然炸裂，木屑中飞出无数细小的魂丝，缠向长老们的手腕。</p>

李沐倚在堂门旁，指尖转着那柄从赵诚尸身上解下的刀。</p>

刀身的血锈在雷力流转下渐渐褪去，露出里面暗金色的纹路，竟与青铜小鼎的雷纹隐隐呼应。</p>

他看着那些长老被魂丝缠住后，灵力迅速紊乱，忽然明白赵峰当年留下的玉佩，不仅能镇怨力，更能引动活祭受害者的残魂！</p>

那些残魂藏在宗谱的木牌里，等了这么多年，终于等到了清算的时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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