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看得目瞪口呆：“师、师弟好手段……”</p>

李沐没理会他，径直走到石台前，指尖凝聚起温和的雷力，轻轻按在林小婉心口。骨刃被雷力包裹着缓缓抽出，伤口处竟渗出金色的血液。</p>

先天雷灵体的征兆。</p>

“把她装进养魂棺。”他沉声道，“我要带走。”</p>

老者不敢多问，连忙招呼弟子备好棺木。李沐抱着冰棺走出阴市时，天边已泛起鱼肚白。他没有直接回灵犀谷，而是绕到一处隐蔽的山洞，将九雷鼎嵌在洞壁凹槽中。</p>

鼎身第三道禁制亮起，金色雷纹在洞内织成结界。</p>

李沐取出装着苏清月残魂的玉瓶，轻声道：“师姐，委屈你了。”</p>

玉瓶开封，青光缓缓飘出，凝聚成苏清月模糊的身影。</p>

她看着石台上的肉身，声音带着迟疑：“这是……”</p>

“先天雷灵体，能承受你的灵力。”李沐解释道。</p>

苏清月的残魂沉默片刻：“她是无辜的……”</p>

“她已经死了。”李沐语气平静，“但她的肉身能让你活下去，能让你有机会重振凌霄宗。</p>

这不是夺舍，是让这具躯壳以另一种方式，做更有意义的事。”</p>

苏清月微微颤动，最终缓缓沉入林小婉体内。</p>

山洞里的雷纹结界突然剧烈波动，肉身表面浮现出金色与青色交织的纹路，那是两种灵体融合时的排斥反应。</p>

李沐紧盯着九雷鼎，鼎身雷力源源不断涌入肉身，帮苏清月稳固魂窍。</p>

整整六个小时后，肉身的手指终于微微动了动，睫毛轻颤，缓缓睁开了眼。 那双眼睛里，先是闪过林小婉残留的倔强，随即被苏清月独有的清冷取代。</p>

她看着李沐，声音还有些生涩：“我……活下来了。”</p>

李沐松了口气，嘴角露出笑意：“欢迎回来，师姐。”</p>

随即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套灰布粗衣，递给刚能站稳的苏清月。</p>

“先换上这个。”</p>

苏清月低头看着身上那件沾着血痕的魂幡宗外门道袍，又看了看那套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，指尖在袖角微微蜷缩。</p>

曾几何时，凌霄宗的亲传弟子何曾穿过这等衣物？但她终究没有多说，接过衣裳转身走进山洞深处。</p>

再出来时，少女身形纤细，灰布衣裳衬得那张清丽的脸愈发素净，只是眉宇间那抹清冷，总与寻常下人不同。</p>

李沐递给她一个竹篮，里面放着些修补衣物的针线和几块干饼。</p>

“等会儿进谷，就说你是我从山下市集买来的孤女，手脚还算利落，留下来打理杂事。”</p>

苏清月点头，声音依旧生涩：“我记住了。”</p>

她抬手想拂去鬓边碎发，手腕抬起的刹那却猛地顿住，这具身体的右手比她原来的手要纤细些，指尖还留着常年做粗活的薄茧，那是属于林小婉的痕迹。</p>

李沐看出她的怔忪，轻声道：“慢慢就习惯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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