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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暮沉下一口气，“我得去救她，但其他的，我可以应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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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许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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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可能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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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云湘闭了闭眼睛，又沉下一口气，“严暮，你又要抛下我了，是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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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留在雁归城，这里很安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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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次又一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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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暮伸手想给柳云湘擦擦眼泪，但伸出去的手被她打掉，她看着他，眼神慢慢冷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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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次你走了，我们两个就真正的一刀两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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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暮皱紧眉头，“你也要逼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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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，在我和她之间，你必须选一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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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云湘看着严暮，严暮也看着她。四目相对，一个决绝，一个挣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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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他垂下眼眸，将行意放回柳云湘怀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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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恨我的话就恨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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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了这句，他转身就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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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爹！”行意扑腾的两条小短胳膊喊了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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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暮脚步顿了一下，但没有回头，继续往外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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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云湘流着泪却又笑了，她早就料到了这种结果，而在明知道结果的情况下还闹这么一通，实在是很可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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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好在，她死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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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论严暮对金悠是怎样的感情，他们之间纠缠太深了，深到其他人于他们来说都是外人。上一世，她没有赢，这一世还是及早放手，别让自己输太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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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了春，一天天暖和起来，又到了播种的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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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云湘一下又忙了起来，也就无暇再想那些事，更不去打听。忙了一个月，春种终于结束，同时张琪派来接管雁归城灵云粮铺的管事也来了。她将铺子里和地里的事一一交代清楚，开始盘算着南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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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下去找儿子，然后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大荣，继续往南或往西都好，从此掩声匿迹，只盼能平安过此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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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，她需得避开乞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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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几日，子衿从盛京回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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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晚上，柳云湘给乞丐的酒壶里下了蒙汗药，他一边吃饭一边喝酒，不多一会儿就昏倒在地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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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人，马车准备好了。”子衿从外面进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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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云湘让子衿把东西放到车上，再将行意包裹严实，而后出门上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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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启动，刚出了巷子口，又停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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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云湘打开车帘，见曲墨染背着细软挡在前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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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曲姐姐，你这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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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要南下的事跟曲墨染说过，当时她还在养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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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湘湘，你得带我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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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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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墨染钻进马车里，颇有些无奈道：“我怀孕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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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怀……怀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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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是让他知道，肯定不让我留下孩子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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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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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说他娶正室前，我不能怀孕，怀孕了就打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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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或许沈大人知道你怀孕了，会改变想法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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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墨染苦笑，“他这人功利，慕权势，一心只想往上爬，他要娶一个能对他仕途有助力的女子，而在此之前，绝不容许我碍他的前程。就比如这次，我被北金人掳走，他或许想救我，但权衡利弊之后，他还是觉得仕途更重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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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云湘长叹了口气，“是啊，我们都是在他们权衡之下被抛弃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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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这话音刚落，子衿突然喊了一声：“夫人，不好，有人偷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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