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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怔，哭了吗？他哭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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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自己伸手一抹，还真有眼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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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哭，就收不住了，哭得惊天动地，哭得一发不可收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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哭完之后，第二天他背着两岁的娃出海打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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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过去了，他老了，许多事做不来了，划船都没力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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娃能帮忙，但到底还小，渔网都拖不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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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老金家祖上几辈子都没读过书，这娃怎么就喜欢认字读书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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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笑了一笑，“嗯，吃饭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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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盯着看了好久，不知道心头哪个地方震了一下，整个人也跟着哆嗦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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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他见到了那个教娃写字的兵，那个兵对他说：“老汉，你孙子聪明啊，学字特别快，你要送他上学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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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：“识字没用的，会打鱼才有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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兵笑着说：“怎么没用啊？读书识字明理知事，搞不好以后能当大官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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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想让娃当大官，他们祖上就没出过当官的人，哪怕当吏的也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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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，他说娃很聪明，这么聪明的娃也要一辈子打鱼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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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晚上他想了好多，第二天就去找那个兵，问他如果没银子怎么才能上学堂认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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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兵看着他好久，道：“你如果真想让娃有出息，带着他去京城找一个人，那个人在萧王府，叫敏先生，你跟他说，是战无情叫你来找他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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