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绪砚点头：“还用得着你说？”</p>

关玥楠站在很远的地方，静静看着他们，头顶的王冠从脑袋上滑落。</p>

她摘下来，面无表情的扔进垃圾桶里，在裴绪砚离开前，走到他面前，说。</p>

“我能跟你说两句话吗，就当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了。”</p>

“可以。”他站在外面，低头看手机，发了条消息，跟女朋友报备，才将手机揣到口袋，“想谈什么。”</p>

关玥楠看着他的动作，觉得有些好笑，仰头，强逼回泪水：“你们在一起了吗？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“什么程度。”</p>

深冬的夜是冷的，大雪漫天纷飞，他像是一幅画，眉目沉思，半晌，只说了一句话：“想跟她毕业就结婚。”</p>

说实话，认识这么多年，关玥楠从来没见他这么认真过，用这样的表情，说这样的话。</p>

她快恨死他了。</p>

“我要是等呢，等你们分手，等你回头，跟我在一起，行吗？”</p>

“你等不到。”他说，如此决绝，一丁点的希望，都不曾给过她。</p>

雪落在了关玥楠的深蓝色纱裙上，像深海断尾的美人鱼，她缓缓退后了一步，又一步，在雪地上留下高跟鞋的脚印，笑的灿烂，出口的声音却暴露哽咽：“裴绪砚，我祝你幸福，不祝你们幸福！”</p>

“还有，那晚是她，不是我。对不起，骗了你。”</p>

风把她的声音吹散，化作泡沫。</p>

她转身，提起裙摆飞快的跑，泪流满面。</p>

被爱的前提不是漂亮，哭的前提是有人心疼。</p>

可她掉再多眼泪，他动容的也是另一个女生。</p>

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的裴绪砚呢？</p>

你相信一见钟情吗？关玥楠相信那是命中注定，是上天最大的安排。</p>

那年夏天，骄阳当空，蝉鸣声嘶力竭，是最好的盛夏，也是最好的少年时代，他们高一。</p>

关玥楠在上学的路上出了车祸，围观的人群拥挤，议论纷纷，将原本闷热的空气烘托的更加热了，报了警叫了救护车，却没人敢上前。</p>

她那天穿了件裙子，衣不蔽体，意识不清，把尊严暴露在所有人面前。</p>

“让一下。”</p>

清越慵懒的男音落下，透着少年感，穿过所有嘈杂的声音。</p>

说来也奇怪，当时那么多声音，关玥楠却准确无比的捕捉到男生的声线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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