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,老哥哥的称呼我可担当不起,之前我就和你说过,村里的人要好好管教,现在出了这样的事,你这个村长难辞其咎!”福伯厉声说道。
张村长羞愧难当,直叹气道:“都是我的错,没有当好这个村长,他们来借粮我知道,但是这事办成了这样,我,我……唉!”
崔清屏这时起身道:“事情没错,错的是办事的人。村长,二郎年纪不小了,应该历练起来,都二十多岁了还这般怕生,如何能立的起来。
要是他有能力,也不会被这几个人坑了。”
她话说的很重,张村长四五十岁的人了,直羞得面色通红,一句话说不出来。
崔老太太目光扫过众人,无论是站着的还是躺着的,但凡对视之人,全都低下头去,只觉里面锋芒毕露,如针扎一般。
要知道,她如今身怀灵力,体内还有一道先天灵力,潜移默化的在改善身体,早已非比寻常,若是放在江湖上,已然登峰造极。
她脸色直接冷了下来,缓声道:“我沈家在大柳村立足百多年,不敢说多好多善,但是比起其他地方的地主豪绅来说,诸位也当知晓自己得了多少的好处!”
村里人听着,面色羞愧,低着头不发一言。
“无论是佃农,还是普通村民,我沈家都对得起你们!
五成的佃资,放在哪里也是低的,交租的时候,差个一星半点也从来没有计较过,荒年的时候歉收,许你们丰年补上,平日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,家里的存药也从来没有吝啬过!
但是各位,你们是如何对我沈家的!单是上次学堂之事,就不知传出多少风言风语,莫要以为我们不追究就不知道了,在这淮安府地界,我沈家也是有几分薄名的。
之前不与大家计较,是我们大度,不过现在,哼,须知泥人也有三分火气,莫要以为我沈家好说话!”
众人听着这些,一個个都噤若寒蝉,许多人都露出后悔之色,但已晚了。
“从今年开始,地上躺着的,每家增加两成佃租,借出去的粮食、银子按九出十三归算,这几个人,我不想在大柳村再看到他们家。
还有,没有参与此事的,今年的佃租全免。好让大家知道,与我沈家交好,一定有好处,与沈家交恶,必定有坏处!日后如何行事,诸位看着办吧!
送客!”
这番话犹如千钧之力,直接将众人击溃,内心里翻江倒海,后悔的滋味蔓延开来,甚至都忘了大叫,呆愣愣的难以置信。
崔清屏直冷笑,既然不念自家好,那便想着自家的坏吧!
张村长面色变了又变,张口结舌,“老夫人,您,这,这……”
福伯伸手,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“各位,好走不送!”
张村长挣扎着从门板上站起来,嘴唇使劲动了动,想要说些什么,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,喟然长叹一声,“把他们都抬走,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。”
跟着他一起来的人想劝解一二,但见管家和崔清屏崔的态度如此决绝,只管叹气。
有的神情沮丧,有的面露愤恨之色,有的则很是尴尬,还有的一脸的心痛。
总之,人情百态在此刻展现的无与伦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