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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哥称得上十恶不赦了都快，不过这会儿正缺人手，我们也不想随便杀人，先把他带回去，给几个医生看看能不能废物利用一下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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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躺着吧你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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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以为甄青听完这话就会放心了，谁知道他艰难伸出手，拉住方级的裤腿：“我想起来点事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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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的，重要消息，能折罪吗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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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级一脸莫名：“啊？问我？问江策啊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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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青颤抖着手指他：“跟你有关，我想起来了，我见过你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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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级上下打量他一眼：“我可没见过你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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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没见过，我是在照片上见的你。”甄青挣扎起身，眼睛发亮，“你有个弟弟，是不是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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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级下意识否认：“我哪来的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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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一下，忽然想起来，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的，方超告诉他的“严亦诚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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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亦诚是被方家收养的孩子，比他年纪小，难道，当时他把严亦诚当成弟弟了吗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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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拧起眉头，试探着开口：“你说严亦诚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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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应该、应该是！”甄青点头，“他跟你们说的，法涅斯是一起来的，不过他说过，不要随便对别人提起他的存在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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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知道我跟大哥是两兄弟之后，总是莫名其妙地跟着我，而且，又一次我哥想揍我，还是他劝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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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青愣了一下，突然觉得当初的画面有些古怪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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启风焦急地催促：“话别说一半啊！你们上次怎么没说严亦诚也来了啊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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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上次、上次……”甄青抬手捂住了脑袋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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启风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一摊手：“完了，一看这熟悉的反应，就知道这脑子被严亦诚祸祸过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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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了眼方级，“跟你当初一模一样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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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级不可置信地扭头，指了指甄青：“我跟他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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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可能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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启风微微摇头：“你就庆幸当初没给你录像吧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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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蹲下去，拍了拍甄青，“能说得出来吗？当时发生什么了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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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……”甄青慢慢睁大眼睛，“他是不是，有什么特殊的能力？比如他说的话，别人都得听什么的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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启风若有所思地摸了下下巴：“也不能说错，差不多吧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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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、他当时看见我哥想揍我，很不高兴。”甄青脸上被蒸腾出来的红色慢慢消退，不只是身上的热量，仿佛心也慢慢凉下来，“他问我哥，是不是要杀我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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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哥那个臭脾气，就呛了他两句，然后他对我哥说——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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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样不对。哥哥会拼命保护弟弟，哪怕他是个废物，哪怕他是错的，你都会拼命保护他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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启风和方级对视一眼，启风接着问：“然后，你哥就性情大变，按他说的做了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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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，没有。”甄青哆嗦着摇了摇头，“我哥还是老样子啊，该踹我就踹我，该骂我就骂我，我、我一直以为当时他就是劝架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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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后来，后来遇到大事的时候，每一次他都保护我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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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是兄弟啊。”他茫然睁大眼睛，不知道想向谁寻求一个答案，“虽然平常小打小闹，但生死攸关，他想救我也是正常的，对不对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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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会是因为那个人的话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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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刚刚看我快死了，最后还是拎着我一起出来投降，也是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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启风抓了抓脑袋，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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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级目光闪了闪，他不知道为什么，觉得他这句话有点熟悉，但想不起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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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反正肯定不可能跟方超有关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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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搞得清。”方级撇了下嘴，转身往后走，“能操控别人的想法，什么都顺自己心意，到最后当然就分不清别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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启风看他一眼，不抱什么希望地问甄青：“那你知道严亦诚去哪了吗？他没跟法涅斯一块走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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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。”甄青眨了下眼，“我、我刚想起来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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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刚想起来或许不是借口，而是严亦诚留下的某种开关，时机到了才会想起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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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……在见到方级的时候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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启风一愣，赶紧问他：“在哪呢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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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沿海区27号街。”甄青报出这个地名，“他说……他在那等你们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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启风赶紧站起来：“队长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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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策抬起光脑：“霍言也找到人了，真巧，就是这个地方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