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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级刷地站起来：“那你就这么让他走了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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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告诉他了。”霍言诚实地回答，“他自己选的，他要死在报仇的路上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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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报仇？”方级有些气急败坏，“那就更不能让他走了啊？他找谁报仇啊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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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陆美馨。”霍言眨眨眼，“他说当初在诺亚方舟大厦，陆美馨背后捅刀，这事必须得有个说法，就找她去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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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还答应我，不会伤害其他人，就找陆美馨一个人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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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就信了？”方级忍不住指他，“他万一骗你呢？就算他没骗，那私下里报仇难道是什么值得提倡的行为吗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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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超从他身后路过，往他脑袋上敲了一下：“小点声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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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级张了张嘴，气哼哼地重新坐回去：“我觉得你这么处理不行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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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副不服气的架势扬起下巴，“我不管你是不是首领，反正第三基地也不是你的一言堂吧，我就要说我自己的想法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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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你的，摆这幅贞洁烈男的姿态给谁看呢？”方超嫌弃地翻了个白眼，给霍言递过去两个果子，“我刚从树上摘的，他们说是本地特产，好吃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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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言乖乖接过果子，点点头，掰了一半给江策，然后回答：“因为我想，反正无论怎样他都会死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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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他从复仇里活下来，我们把他带回去，但他做的那些事，在人类社会的规则里，也还是会死的吧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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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级噎了噎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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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算改变了他现在死亡的结局。”霍言挠了挠下巴，“那也只是晚一点，换一种方式死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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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觉得或许不用那么麻烦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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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行。”方级涨红了脸，“那是不一样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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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就算要死，也该知道自己错在哪了，然后死在该死的地方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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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——”霍言露出为难的神情，扭头看向江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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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策挑眉：“看我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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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言一拍手：“这样吧，投票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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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支持去第一基地找严亦诚的举手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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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级立刻举起了手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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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超神色复杂地看他，方级瞪他：“举啊，你不会不举吧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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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超倒吸一口凉气：“怎么还耍阴招的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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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情不愿地举起了手，“好吧，我可以举，但这事也不能就咱们几个定啊，找其他人一起投个票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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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级立刻蹦跶起来：“我去统计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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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方超和谢战勋一起拉上，“走，你俩做监督，证明我计票没作弊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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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？啥玩意？”谢战勋一头雾水被他揪着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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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言张了张嘴，忍不住看了看江策，他小声问：“江策，你投哪个啊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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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策若有所思，上下打量着他：“你觉得我会投哪个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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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言摸了摸鼻子：“嗯——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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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策盯着他：“是不是有事瞒着我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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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言心虚地看他一眼，悄悄挪了挪屁股，挨在他身边，这才扭头跟他说悄悄话：“我说谎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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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策觉得耳朵痒痒的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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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垂下眼：“骗什么了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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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言有点为难，搓了搓手指，小声说：“我、我是想哦，反正我也不是那么喜欢精神操控，随便改变别人的想法，那就算没有严亦诚的能力，也没什么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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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反正摧毁黑石的时候，精神能力也派不上多少用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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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而且，只要我没有变成完整的000，很多人也会对我更放心一点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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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偷看江策的表情，确认他没有生气，这才接着往下说，“所以，我原本是想，如果他以后都不做坏事，我就把他放走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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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虚低下头，“我知道这样很没有原则，我有在反省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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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策若有所思看他：“所以，你希望我们去第一基地救他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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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言小声嘀咕：“……不是，是反过来的，我希望不要管他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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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之前我骗他的，他去报仇，也不是一定会死。但如果我们去的话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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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言回头，看向热心统计票数的方级，有些为难地说，“他死亡的可能性一下子就变大好多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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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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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基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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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美馨端坐在书桌前，翻看着光脑上的各项报告书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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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基地的发展不容小觑，但目前看来，他们还没有对第一基地出手的意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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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如此，她也该早做准备了，否则他们再发展下去，就麻烦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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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美馨的手指轻轻叩击桌面，初现上位者气势的脸上闪过一丝疲惫：“小林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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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助理推门进来：“执行长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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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扮得一丝不苟的年轻女性助理穿着职业套装，跟她打了招呼，顺畅地从手中的资料袋里取出一把枪，动作熟练得像往常递交文件一样抬起了枪口，“晚上好。”：，，.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