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闻言回头，那张脸宛若调色盘，还在兀自往上面涂不同颜色的胭脂。</p>

“这是在闹什么！”皇后呵斥着，“还有没有点太子的样子！”</p>

陆仁嘉闻言如见救星，几乎是想爬过去抱皇后大腿了。</p>

太子看看皇帝，又看看皇后，忽然羞涩一笑。</p>

“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，人家还没梳洗打扮好。”</p>

随后进来的陆夭闻言一阵恶寒。</p>

太子急急忙忙抿了两下鬓角，又甩了下袖子，做出个标准兰花指手势。</p>

“各位看官稍等，待我开个嗓，这就唱。”说着还顺手把陆仁嘉梳妆台的红宝石头面也戴上了。</p>

宁王瞥一眼旁边还处于震惊当中的陆夭，压低声音道。</p>

“这就是你所谓的好戏？”</p>

“我也没想过会这样。”陆夭满脸诚恳，“那是个新药，还没找到人试过。”</p>

合着是个半成品啊。</p>

宁王压下满腹惊愕，继续不耻下问。</p>

“那我能问问，原本是想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吗？”</p>

陆夭仔细回忆着那药的配方，发现似乎是有点问题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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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是想让他情绪失控，在宫宴上发怒，最好冲撞一下帝后或者太后，在诸多宗亲面前落个品性不端的名声，不过现在这个效果，显然也不错。</p>

面对宁王的询问，陆夭想了半天，才想出个贴切的比喻。</p>

“你就当他是吃了毒蘑菇吧。”</p>

这玩意儿还有当的？那到底是不是吃了毒蘑菇啊？</p>

宁王强忍住求知欲，再度把目光投向太子。</p>

但见太子此时好像是又换了种身份。</p>

“什么落华班，什么仲仁，都唱得没有我好，我要去燕玺楼，应该挂头牌！”</p>

启献帝眼睛危险地眯起。</p>

“燕玺楼？”</p>

皇后悚然一惊，立刻出言打断。</p>

“太子这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，还不快找御医来看看！”她眼神严厉扫过陆仁嘉，“你们都是死人吗？”</p>

陆仁嘉如蒙大赦，立刻要出去，却被启献帝喝止。</p>

“让他说，朕看他挺清醒的！”</p>

太子得到鼓励，二话不说搭上启献帝的肩膀，一副哥俩好的模样。</p>

“一看就是没开过荤，哥哥带你去，那地方我熟。”说毕拍拍皇帝胸口，“别看你岁数大，到时候找两个活儿好的姑娘，包你快活似神仙。”</p>

众人已经不敢再听下去了。</p>

“那你说说，你有多熟。”启献帝咬着后槽牙，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磨出来。</p>

太子浑然不觉，用自以为很低但实际周围都能听到的声音道。</p>

“我几乎每个月都去，乔装打扮一下从角门的狗洞钻出去，神不知鬼不觉。”</p>

“不怕皇帝知道吗？”</p>

“怕啊，但他怎么可能知道？父皇最傻了。”说毕，他神秘兮兮道，“就算穿帮，母后也会帮我遮掩的。”</p>

人群中响起阵阵抽气声，身为储君候选却流连烟花之地，可是德行有亏的大事。</p>

陆夭也没想到这药竟然这么猛，直接让太子把自己老底都掀了。这已经不是欺君大罪了，这是直接找死啊。</p>

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启献帝的脸色，觉得下一刻他很可能会被气中风。</p>

“皇后？”启献帝声音听不出起伏。</p>

入宫二十年，皇后心底头一次涌起寒意，她看着面色铁青的启献帝，隐隐有种这次真是麻烦大了的感觉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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