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。”陆夭拒绝得斩钉截铁，“好容易才有这样一次机会，别打草惊蛇。骊娘的功夫不是你亲自调教出来的吗？”</p>

宁王恨不得长出一百张嘴来辩解，我不是我没有，她那功夫明明是跟着影卫一起学的。</p>

“信王对我没有恶意，否则之前在无忧居就会出手了。”陆夭笑了笑，“这点识人的本事我还是有的。”</p>

宁王拗不过她，只得让骊娘和孙嬷嬷跟着，并千叮万嘱要照顾好王妃。</p>

一行几人来到骊娘查到的那座院落门口，看着倒十分简素，没什么铺张的样子，孙嬷嬷上前叩了门。</p>

不多时，院内传来脚步声，来人并未立即将门打开，而是隔着门板试探地问道。</p>

“是哪位？”不是年轻姑娘的声音。</p>

陆夭脆生生地开口。</p>

“我们是来求医的。”</p>

对方不知道信还是没信，轻声道。</p>

“主人刚刚出门了，请改日再来吧。”</p>

陆夭闻言蹙眉看向巷口另一端，不甚明亮的光线下，可见雪后泥泞的道路上有几串凌乱的脚印，分不清是不是信王刚刚出门留下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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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家少爷在府上吗？”陆夭很淡定地开了口，“我们这里有药方，可以替他瞧病。”</p>

门登时从里面被打开，一位面露精光的妇人走出来，上下打量着她们。</p>

陆夭一眼便看出，这是个瘦马出身的仆妇，眉梢眼角那份不动声色的勾人劲儿，是寻常妇人没有的。</p>

“你们能治我家少爷的病？”</p>
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？”</p>

妇人眼里流露出明显的失望之色，说话的少妇披着大氅，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，更像是大户人家的主母。</p>

她身后那两位一个年轻，一个略年长的仆妇，看起来也不像是能治病的。</p>

“还请诸位见谅，主人不在家，我一人也做不了主，还请各位改日再来吧。”</p>

陆夭也不多做纠缠，当即客客气气告辞离开。</p>

转身往巷子口走的时候，孙嬷嬷压低声音问了句。</p>

“咱们就这么回去了？”</p>

“本来也没指望一次就能成功。”陆夭瞥一眼院子外墙，“信王未必真的不在家，只是蛰伏多年，谨慎有加罢了。无妨，改日再来就是，横竖郡主的病越来越重，他沉不住气的。”</p>

几人刚走到巷口，就隐约听得有院门被打开的细微声响传入耳中。</p>

这动静虽不算大，但在宁静的小巷子却显得格外明显。骊娘习武之人听觉敏锐，登时分辨出来源。</p>

“王妃，是刚刚那院子里有人出来了。”</p>

距离稍稍有点远，陆夭只能分辨出那是个颇为清瘦的身影，不像是之前的信王，更不像是刚刚的仆妇。</p>

她当机立断。</p>

“咱们跟上去看看。”</p>

那人朝着巷子另一条出去，主仆三人不着痕迹跟了上去。出巷子是大街，小镇晚上比较冷清，只有路边的灯笼发着荧荧的光，但那点光已经足够让陆夭看清前方那人。</p>

是个很挺拔的少年，步履不快，裹着厚厚裘衣都能看出身材孱弱。陆夭几乎可以断定，那就是信王那个所谓“儿子”。</p>

她想快步跟上去，结果没走太远，便见前方的少年被两个纨绔拦住。</p>

“哟，这不是咱们那位病秧子么？怎么舍得出来放风了？是不是在家里呆的寂寞？”说话那人嘴里不干不净，伸手欲摸那少年的脸，“刚好咱们兄弟也寂寞，都是带把儿的，互相慰藉一下啊？”</p>

大楚性好男风的不少，骊娘生怕污了陆夭的耳朵，回头去瞧。</p>

却见陆夭微微摇头。</p>

“先别出手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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