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同样不喜诏狱。</p>

李侍郎：「诏狱太潮湿，我还是早点回刑部吧！假发得晒晒太阳，这样才能用的长久，可怜我日渐消瘦的小金库。」</p>

很快地。</p>

这两人先后离开。</p>

“宋评事——”</p>

赵涵苍蝇搓手，眼神炙热望着刑房。</p>

“不行。”宋柊果断摇头，跨过门槛进刑房。血腥味，炭火味，混杂着潮湿的霉味。这味道…闻着让人有些上头，难免想犯呕。</p>

赵涵是个疯子。</p>

让他进刑房，钱谦明估计是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。</p>

钱谦明：「冤枉」</p>

大头：「我冤枉…」</p>

小胖：「我冤冤冤…」</p>

宋柊踏进刑房，满屏的冤枉。</p>

几近，晃花宋柊的眼。</p>

“六哥，放他们下来。有药膏吗，给他们上点药，别线索没问出来，人给折腾没了。”宋柊抬手，掩住嘴鼻隔绝刑房中的异味，朝赵涵努嘴，让赵涵喊狱卒动手，把钱谦明他们放下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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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天一次的刑讯拷问。</p>

钱谦明等人还活着，得感谢陈恩手下留情。</p>

——真刑讯逼供。</p>

陈恩老爷子手底下，还没活口。</p>

“为啥？”赵涵嘟囔着，说：“他们是犯人，你何必管人死活？百万两税银…足以株连九族。”</p>

赵涵火辣辣的视线，直白盯着钱谦明他们。</p>

这些人有的是监察卫。</p>

他没剐过监察卫，也没剥过监察卫。</p>

心动，想动手。</p>

“我跟陈恩想法一致，他们…都是冤枉的。”宋柊道。</p>

这满屏的冤枉。</p>

她眼没瞎，耳不聋。</p>

看得见，同样也听得见。</p>

“他们要是冤枉，刑部和大理寺…岂不是得寻死？据说，今上准备让监察司插手了。”</p>

“监察司和大理寺不是一家人？”</p>

“就是啊，监察司的监察御史大人，同样兼任大理寺少卿，有他出马，必然能手到擒来。”</p>

顿时。</p>

众狱卒议论纷纷。</p>

世人畏惧崔睦，避讳崔睦。</p>

同样地。</p>

他们敬畏崔睦，崇拜崔睦。</p>

宋柊沉默着，待赵涵将钱谦明收拾干净。她抄手，缓步上前，半蹲着，“钱谦明，我是大理寺宋栖……”</p>

“宋栖，大理寺判官宋栖？”钱谦明红肿的眼睛，很努力睁开，语气充满激动和震惊。</p>

宋柊：？？？</p>

大理寺判官——宋栖。</p>

听错了吗？</p>

刚才，她好像也听到了宋判官三个字。</p>

判官，这牛逼哄哄的外号。</p>

宋栖，自家三哥？！</p>

那个沉默寡言且木讷的宋栖。</p>

她认识的宋栖，确实是大理寺七品评事。</p>

这品级，丢在遍地皇亲国戚的京城，连个水花都溅不起。</p>

“你没听错，他…就是你想的那个大理寺判官宋栖。”赵涵撇嘴，补充道。</p>

旁边。</p>

宋柊麻了，也木了。</p>

靠之。</p>

她就说…宋栖，区区一个七品大理寺评事，凭啥能让今上钦点调查税银丢失案？</p>

原来啊，自家便宜三哥官职虽低。</p>

奈何他…人名气大。</p>

这……</p>

就有些离谱了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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